许白微回许家的时候,家里似乎来了客人,客厅里坐着一对四十来岁的夫妻。
一眼扫过去,那男人相貌上与许父有几分相似,是有亲缘在的,大抵是哪个堂表兄弟。男人和许父年纪相差应该不大,但看起来却比许父年轻许多,显然没受工作劳累,长期养尊处优的结果;旁边的女人打扮华贵扎眼,手上是珠宝戒指,脖子上是珠宝项链。
“生荣哥,我知道很麻烦你,但是我如果不是真的遇到了大麻烦,我也不会来打扰你。公司的资金链周转不过来了,如果你不搭把手的话,弟弟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是男人说话的声音。
许父大名许生荣,他正是在跟许父说话。
听说话的内容,已经谈了一会儿了,只是没得到男人想要的结果。许家人没人出声,客厅里气氛稍稍显得有点凝滞,气氛不大美妙的样子。
接着又响起女人的说话声,“就是啊生荣哥,如果这个生死关头你能帮我们生友一把,我们到死都会感激你的。我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兄弟就是手足,手足发展得好了,生荣哥你面上也光鲜不是?”
空气中沉默了会儿,那对夫妻都眼含希冀地望着眼前的许父,住家阿姨过来往茶几上的茶盏里添了茶水,许父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和善地笑了笑,点头说:“是这个道理。”
一听许父松口,那对夫妻脸上表情瞬间轻松了,浮现出笑容来。
许白微和殷睿就是这个时候进门的,招呼了声,“家里来客人了呀?”
那对夫妻坐着,这时抬头一看,见到一张陌生的面孔,一时有点茫然。
许白微回许家还不到一个月,许父许母说过要给她办一场宴会,介绍给相交的亲朋好友。如果她纯粹是个孤苦无依的少女,可能会喜欢这样一场宴会,表达着许家对她的接纳,能更好的融入许家,但许白微不是。
她拒绝了。
上辈子就受邀参加过一些这种场合,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之间,都是些带着笑容面具的人进行的关系维护和利益交换,实在没什么意思。
对于需要继承许家家业的许家孩子,这种豪门社交是必备技能,但对许白微没什么用处。
也正是因为这样,虽然许家当年抱错孩子,找回了亲生女儿的消息已经在圈子里传遍了,却没有多少人见过这个亲生女儿的长相。
那对夫妻眼见眼前这个看起来跟许亦宛差不多大的年纪,心里有点猜测,但又看见她手上牵着个小男孩儿,就不那么确定了。
许母:“微微回来了啊,阿姨已经在炒菜了,今天吃饭还要晚点儿,你先带着小睿在楼下玩儿会儿,就不用上去了,跑着麻烦。”
许母表情先还有点冷淡,一看见许白微就浮现出微笑,就是她问的是家里来客,许母却没有介绍的意思。
许白微点头:“嗯。”
那对夫妻听许母的口气,确定这个陌生姑娘的身份,上下打量了
几眼,“嫂子,不准备介绍一下?这位是?”
先前许父迎合了他俩的话,自以为能拿到钱的两口子没了刚才那求人办事的恭维,又把自己摆到同辈亲戚的位置上,即便猜出了眼前这姑娘的身份,也显得不冷不热的,摆着长辈的架子。
许白微自己拒绝了在圈子里正名的宴会,但在外人眼睛里头,就是这个找回来的女儿不被重视,就算是亲生的又怎么样?少受了十八年的精英教育,哪里撑得起未来许家的门面。
那个满身珠宝的女人多看了许白微两眼,有些意外,又瞥了许母一眼,情绪虽然藏得很好,但还是泻露出一分眼红。
在许家起来之前,那个年代里,许母娘家就小有资产,嫁给许生荣之后许氏发展也势如劈竹,她算是一辈子从来没吃过苦,那张脸,就算是老了也是好看的。
女人心想,不可能好运气一直都是你一个人的,你舒服了一辈子,你亲闺女就在外边儿受苦十八年,现在长得是还行,还不是只有养在家里当花瓶。
许母面对回那对夫妻的时候,脸上的笑又淡下来,对他们说:“这是我女儿,微微,生友,你们夫妻还没见过她。”
她又转头跟许白微介绍那对夫妻,语气有些埋怨:“微微,我跟你爸爸说给你张罗,好多认识一些亲朋好友,你却不乐意,你看吧,现在大家都还没见过你。这是你堂叔堂婶。”
最后这句说得不咸不淡的。
许白微顺从地叫了声:“堂叔,堂婶。”
那两口子对视了一眼,表情里有点惊讶,没想到竟是这小丫头片子主动拒绝了?
都是人精,两口子那眼珠子一转,就变了态度,那女人开口热情道:“诶,微微这姑娘长得真好,我就说瞧着跟生荣哥、嫂子长得有点像吧,我一猜就是!这初次见面,可惜上门时有事没提前准备见面礼。”
许母拉过许白微,让她自自己身边坐下,看了一眼堂婶脖子上的项链,上面镶嵌的枕形缅甸鸽血红红宝石,晶莹剔透,周围点缀有圆形明亮式切割梨形和马眼形钻石。
许母开口说:“哪里需要特意准备什么,一个孩子的见面礼罢了,我看你脖子上那条项链就还可以,不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