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阮头发彻底养好后,已经是下一个学期。
作为崭新的大一学子,纪阮彻底失去了住校自由权,每天被顾修义接送上下学,还会随身附送爱心背包,装满了水瓶、湿巾和糖果。
经常给纪阮一种错觉,顾修义不是他爱人而是家长,他上的也不是大学,而是幼儿园。
为了陪纪阮好好过一个国庆假期,顾修义加班加点完成工作,当天是让司机接纪阮回的家。
顾修义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他向赵阿姨打了个招呼,脱掉西服外套洗个了手,就上楼找纪阮。
纪阮房间开着吸顶灯,房门没关紧,柔柔的暖光从缝隙间洒落出来。
顾修义推开门,看到纪阮盘腿坐在床上,面前小桌上用玻璃盘装了小盘樱桃,被他一颗一颗放进嘴里。
他似乎有点走神,墙上的电视开着,却不放出声音,目光散漫地盯着跳跃的广告画面,连吃樱桃的动作也是没有感情的机械性。
“纪阮?”顾修义走过去坐到床边,摸摸纪阮的耳朵,是戴着体外机的:“想什么这么出神?”
纪阮神情恹恹的,贴过去趴到顾修义怀里不说话。
顾修义揽住他的腰,顺势把人抱到腿上坐着,试探道:“不舒服吗?还是遇到什么事了?”
纪阮后脑枕在顾修义臂弯里,随着仰脸的动作,发梢微微向后垂落,他头发养得相当好,柔韧黑亮,长度稍稍没过耳尖,看上去柔软又乖巧。
“你今天是自己开车回来的么?”他没看顾修义,手指在对方衬衣领口描着边。
顾修义捉住纪阮的手,感受到他体温正常,便亲了亲指尖:“嗯,怎么猜到的?”
“不是猜的,”纪阮摇头:“我等你回来的时候,在阳台上看到了。”
纪阮在等他回来?
纪阮想他了?!
顾修义激动了。
几乎瞬间脑补出纪阮眼巴巴趴在阳台上,望着下面的院子,那样小小一坨的背影,被萌到差点捂胸口。
“对不起宝贝,我以后都早点回来。”他低头去亲纪阮的脸颊。
“等等,”纪阮挡住他的嘴,“先说正事。”
“……”
顾修义亲到一半被打断,喉结狠狠滚了两下,他深呼吸一口气,缓了缓勉强分开些:“怎么?”
“你说……”纪阮开口,又叹了口气:“你说我也去考个驾照怎么样?”
他忐忑地看着顾修义。
顾修义以不解的目光回视他。
虽然考驾照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以他对纪阮的了解,纪阮不像别的男孩子狂热爱好各种跑车,相反他对车丝毫没有兴趣。
比起费劲巴拉地开车,他更喜欢缩在后座睡一路。
是什么让他突然改变主意了?
顾修义眉心拧了拧,仔细揣摩纪阮意图:“怎么突然想学车了?”
是他今天没去接他,不高兴了?还是以后都不想再被接送想要自力更生了?
顾修义心里紧了紧,一时有些复杂,他既希望纪阮可以越来越好,按照自己的想法随心所欲的生活。
但又不得不承认,他内心深处有很
卑劣的地方,希望纪阮一辈子依赖他,一辈子都在他怀里当个被宠爱的宝贝。
而且开车多危险,万一磕了碰了呢,纪阮可是熊猫血。
“你知道吗?”纪阮从他怀里坐起来,后腰抵在小桌的边缘:“我竟然是我们寝室唯一一个没有驾照的人了!”
他眼睛睁得圆圆的,语气格外认真,仿佛在说一件天大的事。
顾修义怔了怔,心里却一松。
少年的想法永远是单纯的,纪阮从来没顾修义那么多弯弯绕绕,他要拿驾照,想的只是同学们都有了他没有。
顾修义伸手握住纪阮薄薄的腰将他拉过来,纯棉家居服被拉出褶皱,松松堆叠在腰间。
他往后探了探,熟练地将纪阮整段后腰用手掌撑住,无名指腹陷在腰窝里。
“我不是没住校了吗,除了韩小林,和之前室友联系都变少了。”
纪阮顺着力道倒进顾修义怀里,絮絮叨叨:“今天一起吃饭才知道,他们居然都在暑假把驾照拿到手了!那时候我还是个秃子呢……”
他越说越有点唏嘘感叹:“时间果然不等人呐,明明我觉得我也没休息多久,结果回去天都变了,他们都是有证人员了。”
顾修义亲亲纪阮的眼皮,揉着他的耳垂,纪阮休息的这段时间被照顾得很好,皮肤通透雪白,嘴唇是淡淡的粉色,浑然一股少年的鲜活气息。
他爱不释手地摸着纪阮腰间养出来的一两肉,像在摸着什么宝贝,低垂眼眸盘算着将近的好事:
“我们也是有证人员,不用羡慕别人。”
纪阮有点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而后耳垂唰地变红,狠狠戳顾修义胸口:“不一样,结婚证能一样吗!”
真的好坏啊这个人!
顾修义低低笑起来,亲吻纪阮气鼓鼓的嘴唇:“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学吧,我们宝宝想学什么都可以。”
“真的?”
“当然,现在C2考起来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