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风气,他就像是一堆金子里扔进了一块顽石,毫不介意自己‘灰扑扑’的不起眼。
他知道盛家清廉,盛大人的俸禄也并不丰厚,也不知道盛则宁从哪里拿出这笔钱来……
想到最近办过的案子,封砚暗暗凝目,看向盛则宁。
只是盛则宁并没有领悟他的‘良苦用心’,而是险些气笑了。
以前她听话顺从,那是她愿意。
现在,他凭什么还要跳到她面前,对她指指点点。
好脾气也是有限度的,更何况盛则宁只对亲近之人才有极高的容忍。
“千金买我乐意!”
再说了,又没有花他一分钱!
封砚很快就发现,盛则宁不但穿着打扮变了,脾气也变了。
两人短短几句对话,就闹得不欢而散。
是盛则宁单方面要散,她气哼哼登上马车,都不用竹喜扶着,像是已经忘记自己高门贵女的娇柔之躯,只恨不得马上离开此地,一刻也不要和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狗男人待一块。
竹喜快被吓死了。
猛然抬头看了一眼封砚的表情,没看出生气或是愤怒,什么情绪都没有在那张冷峻的脸上留下痕迹。
竹喜匆匆对封砚行礼,跟着爬上马车。
车帘被撩起一下,还能看见盛则宁撇向一边,那张不服气的脸,车帘落下,就传来一声娇叱:“回府。”
车夫为难地扯了扯缰绳,直到封砚牵马走到一旁,他恨不得跪下给这位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殿下磕个头。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最害怕的当属他们这种身份低微的人。
还好这是五殿下,若是遇到其他皇子、王爷,肯定不会这么干脆让出路来。
这给皇族甩脸子的事,也只有他家姑娘敢啊。
“姑娘,怎么办怎么办,瑭王殿下还站在原地,看着咱们。”
“爱看看,反正拐了这个弯,他就看不着了!”
盛则宁的火的确一直还没能消退,封砚忽然冒出来堵她这一下,更是泼油救火。
她撑着脑袋窗边,让晚风吹散面上的热息。
因为竹喜反复在耳边说封砚的事,她要努力抑制住自己想要往回看的冲动。
倒不是什么不舍,只是她弄不明白。
封砚心里在想什么。
他们不是已经好聚好散了吗?
马车拐了一个弯,马车彻底驶出巷道。
喧闹的热潮把她心底的郁闷吹散,她想起自己为了雕玉佩,好些天没有去自己的铺子看看了。
半年前,苏氏交了几间铺子给她打理,本来就是她的嫁妆之一,想拿来给她历练一番。
人人都觉得盛则宁将来是要做皇子妃的人,所以苏氏也暗暗培养女儿管家、管事的本事,现在不吃苦,以后可是要吃亏的。
每间铺子都有专人打理,卖着中规中矩的商品,有小吃铺、布料铺、金银铺、印刷铺……
本来没有报什么希望,但是不想盛则宁做生意、管铺子很有一套自己的方法,这几间铺子一直不温不火,在她手上居然有起死回生的迹象。
*
赵闲庭看见盛府的马车走远,才骑马靠了过来。
“怎么样?盛三姑娘可有高兴?”
封砚没搭理他,翻身骑上马道:“你派人去打听一下,她买那块玉是否有赊下账,如果有,你先垫着,我回头再给你钱。”
“怎么了?”赵闲庭愣了愣,回过神来,“哦,不想人看见啊,行,我派人去问问。”
赵闲庭拍了拍胸膛,一口答应下来。
不过也奇了,怎么好像这一对没有前嫌尽释,反而越闹越僵了?
赵闲庭又转了转眼珠,“端午那天殿下有空没?”
“刑部还压着很多案子。”封砚封了王,但是身上还担着一个小职。
正是刑部司员外郎,负责审查上京城里大小案件。
官职不大,却异常忙碌,比起他的兄长,三皇子在吏部当个侍郎右选,要差得许多。
有传言说,当初圣上要给皇子分差事的时候,贵妃没少吹枕边风。
皇后毕竟不是五皇子的亲娘,自然没有那么尽心尽力。
听着封砚拒绝的话,赵闲庭摇了摇头,叹息道:“哎,那好吧,还想着我爹说要带我去盛府一叙。”
封砚默不作声看他。
“看我做什么,我这不是才知道我们两家是远远远亲嘛!这还是我祖母来了才告诉我们的。”
上京是新都,住的都是新派贵族,像是那些百年的世家大族很多都留着了旧都。
赵家也是如此。
“嘿,我也没有想到,盛三姑娘也算得上是我表妹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