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二见此,淡淡说道:“先商量怎么处置这事吧,赌博陋习必须在碎金滩四村根除,否则就算我们赚回金山银山,也有输光的一日!”
“是啊,”村长适时扔出一个甜枣,“本来还想着今年派几个人到你们三个村子去指导种瓜呢……去年你们自己种的实在不像样子,也没卖多少钱,左右都要挨一次累,也得让大伙儿多卖点银子多分点儿银子,这日子才会宽绰一些。
“哪里想到,张进这个坏良心的玩意冒出来,这事就被岔过去了,咱们先处置了张进,以后有空闲再商量种瓜吧。”
“哎呀,老哥,可别等以后啊,这样的大事,今日一起商量了吧?”大槐树村的里正赶紧拦了话头儿。
大王庄和小王庄的里正也是跟着用力点头。
小王庄的里正更是狠狠瞪了张进,骂道:“这样的玩意直接打杀算了,埋到地里沤肥还能养养庄稼,有点用处!左右他们家里就他一个光棍儿,死了也没人管……”
其余村人更是眼睛亮的像油灯,满脸的惊喜和盼望。
要知道,他们盼着像新村一样发财,盼的都要红眼睛了。
同样是种瓜,他们一个卖几百文,新村的就能卖几两银子。
十倍的差距啊!
若是新村的人愿意手把手教授,他们也能种出献给皇上那样的碧玉瓜和金果儿,大伙儿岂不是跟着发财了?!
村长对他们的表态,很是满意,想了想就转向李家三口,问道:“伯爷、老夫人、郡主,张进犯错可恨,但如今年还没过完,伤了人命也是坏了碎金滩的气运,不如打一顿撵出去吧?”
李老二点头,“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打断手臂,让家里的船队带走,路上随便扔到哪里自生自灭去吧。
“另外,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以后就在这牌坊下刻石碑。碎金滩铁律,第一条,禁赌。第二条,禁偷盗。以后想到什么再陆续往上加,但凡有违犯的人,都比照张进这般处置。”
“是,还是伯爷考量的周全。”村长赶紧附和。
其余三个里正听说这结果,也是松了一口气,特别是小王庄的里正。
方才他的后背都冒冷汗了,就怕因为张进,新村不带他们小王庄一起种瓜……
村长站起身,喊了刘镖头,“赏张进二十鞭子,断右手,然后关起来,过些时候随船队扔到南边去。”
“是,村长。”刘镖头从后腰摸出鞭子,对着张进就挥开了。
张进还想求饶呢,哪里想到就这么开打了。
长鞭子落到他身上,疼的他惨叫声声,也听得众人都是缩了脖子,牙根儿泛酸。
但这还不算什么呢,鞭子甩完,立刻有村人帮忙把张进卸了下来。
刘镖头抓了张进的胳膊横在凳子上,但负责挥棍子的村人却有些手软了,迟疑了一下。
李老四一直沉默站在一边,这会儿直接上前,都没用棍子,一脚踢上去,张进的胳膊就咔嚓一声折断了。
张进疼的一番白眼,干脆昏死过去了。
两个村人有些羞愧,立刻把张进拖走了。
足足半盏茶功夫,现场都没人敢说一句话。
实在是刘镖头等人太凶悍了,一顿操作猛如虎!
等他们回过神来,张进就已经没了半条命……
只要想想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所有人就下意识夹紧了腿,生怕尿出来……
李老二握拳在嘴边,干咳两声,惊得众人回神,他才说道:“村长,把各村的村民都登记造册,记录清楚,以后碎金滩四村是个整体,无论是出劳力干活儿,还是发福利,都按照户籍册子为准。
“马上开春了,大伙儿趁着春耕之前,聚集人手,把沟渠挖了。山谷的温泉水引到大槐树、大王庄和小王庄三村,若是分水入户太麻烦就砌几间公共的浴室,以后大伙儿忙碌一日,也有个洗澡解乏的地方。
“另外今年先教大伙儿把瓜种好,若是不错,明年再种果树,至于,如何出力,如何分配赚回的银钱,你们商量妥当报上来就成。总之,碎金滩不养懒汉,多干活就多拿银钱,犯错就撵人!”
三个村子的里正和村人们听得激动之极,早就忘了方才的恐惧。
人人都是满脸兴奋,纷纷嚷着。
“当真给我们引温泉洗澡吗?”
“今年教我们种瓜,明年教我们种果树,那我们岂不是要发财了?”
“真是太好了!呜呜,以后可有好日子过了。”
大槐树村的里正摆手,示意众人闭嘴,然后带头跪了下来,“谢郡主,谢伯爷,谢老夫人赏赐!”
其余村人赶紧跟随跪下,高声道谢。
冬末的道路上还有残雪,很是寒凉,但他们却完全感受不到。
这样的时刻,他们内心火热,脑子里满满都是对新生活的向往和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