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叔见这些人像缩脖子的鹌鹑一样,真是恨不得敲他们几拐杖。
他咳嗽一声,提高了嗓门喊道:“见过郡主,见过伯爷,见过老夫人,见过吴村长!”
大槐树和大王庄、小王庄的村人终于反应过来,纷纷行礼,但依旧不敢吭声。
到底还是三个村子的里正,实在看不过自己村人的熊样,又自持平日同吴村长关系不错,在李家也有几分颜面,于是他们上前行礼,异口同声道:“见过郡主,见过伯爷,见过老夫人,见过吴老哥。”
佳音和李老太只是点点头,李老二却冷脸回道:“三位里正也来了,那好,今日是碎金滩四村第一次开大会,有你们在,事情处置起来也更容易了。”
三个里正听得心里忐忑,再瞄一眼倒吊的张进,
小王庄的里正就试探问道:“伯爷,是不是这个二流子犯什么错,惹您生气了?”
李老二摇头,说道:“我平日要上朝,多半在城里,村中琐事都是村长在处置,还是请村长大叔说说吧!”
三个里正又望向村长,笑的讨好。
村长冷哼,骂道:“这个缺德玩意儿当然是犯错了,否则大伙儿这么忙,怎么会为了他跑这里吹风?
“咱们虽然是分属四个村子,但你们也知道,碎金滩方圆二十里都是郡主的封地。无论是我们新村,还是你们三个村子,都在郡主府管辖,都是一家人,对吧?”
“对,对,老哥说得对。以后大伙儿都是一家人,都是郡主的属民,昨天说起这个,大伙儿还都高兴呢。”小王庄的里正赶紧附和。
大王庄的里正也跟着开口说道:“是啊,别的不说,新村这边日子越过越好,就是托了郡主的福气,大伙儿也盼着和新村一样红红火火呢。”
只有大槐树村的里正最精明,上前一步,猜测道:“老哥,这个二流子犯错……不会是坏了咱们几村的情义吧?”
果然,村长点了头,说道:“这个该死的东西,年前伙同城里的赌场,引诱我们村里的魏大军去赌钱,等魏大军欠了一屁股的债还不起,他又逼着魏大军回村拉人一起去赌钱,顶赌债。
“这是什么?这简直是在挖我们新村的根基,想把我们新村变成赌窝,想毁了我们好不容易拼出来的好日子!”
三个里正都是听到倒抽一口冷气,他们本以为张进是小偷小摸被抓住了手腕子,没想到居然是钓鱼诱赌!
这可太缺德了!
谁不知道,十赌九输啊!
输红了眼睛的赌徒,卖房子卖地,押老婆孩子的,比比皆是。
可以说,沾上赌瘾,结果就是家破人亡,没有例外。
怪不得碎金滩要开大会,要这般郑重……
“呸!”大槐树村的里正狠狠唾了张进一口,骂道:“这样的混蛋,怎么不当场打死?!”
大王庄的里正也是骂道:“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居然逮着自己家里人使劲坑,缺德的简直黑心肝了!”
小王庄的里正更是脸色黑的简直像锅底一样,因为这张进可是他们村里的人。
平日,大伙儿虽然都知道张进不正经过日子,偶尔干点儿坏事,但谁也没想到他居然如此胆大包天。
这是看着新村这边发财了,日子好的过了,就跑来打主意了!
张进被倒吊着,脑袋充血,这会儿脸色涨红的好似猪肝一般,眼见众人望向他,都是鄙夷厌恶,他就叫起屈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存坏心!我就是同大军兄弟交好,想着带他一起发财!”
“呸!放你娘的狗臭屁!”魏大军媳妇儿跳脚大骂,“既然能发财,你怎么穷的大冬日还穿着布鞋?你自己输的倾家荡产不算,见我们家大军老实,就来拖他下水!
“把大军的银子都榨干了,又逼着大军找村里人一起去赌,这事儿,你做的熟练着呢,之前不知道骗了多少人了!”
张进拼命挣扎,辩解道:“没有,没有,我真是第一次,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赌场管事说拉人过去,就给我免赌债,我就干了!我以后真的再也不敢了!”
“他撒谎!”一个小媳妇实在听不下去,高声嚷着,“我们家和张进住隔壁,他之前就拉着我家男人去赌钱。
“我家男人把家银钱输了,还要动我的嫁妆,被我找了娘家哥哥狠狠揍了一顿,我家男人才没敢再赌!”
小媳妇儿男人被揭了老底,脸色涨红,就去扯媳妇儿的袖子,不想她继续说。
不想小媳妇儿是个厉害的,一把甩开男人,恼怒道:“你拦着我做什么?这样的事就该说出来,否则大伙儿不知道张进的真面目,以后不防备真被他把家里男人拉去赌场了,家里还怎么过日子!”
“对,大妹子说的对!”旁边的妇人也是应声道:“我娘家村子就有因为赌钱,把媳妇儿孩子都卖去做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