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她终究是个姑娘家,能翻出天去?尤其那位是那么个身份,想来规矩、条框、束缚只会更多。我是不懂你们京城世家子弟都什么德行,可这几年走南闯北,也算是见识广博,我不信你不明白,除了在北蒙关姚牡丹可以为所欲为,否则哪儿还有她的用武之地?哪个男人能容许她这般恣意妄为?”
他自嘲的道:“男人都是贱胚子,毋庸讳言,我自己都是。女人没用,要嫌弃。女人太能干了,又嫉妒,嫉妒也不会明公正道,堂而皇之的嫉妒,只会用种种手段打压和挟制她们。好像女人太能干了,就显得咱们男人废物了一样。”
连他都如此,景成帝这个向来自尊自矜的人何能例外?
他忍不住伸手捣了高壑一拳。
高壑无动于衷,平时还会躲一躲,今日却只是木讷的受了他这一拳。
于孟生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又不是哑巴,倒是吭一声啊。”
高壑无奈的道:“我吭几声又管什么用?”
他能改变什么?是能让景成帝收回圣意,还是能拦着姚黄不回京不进宫?
于孟生没好气的道:“你这人可真没劲,什么叫有用?什么叫没用?说真的,我看你这人就挺地道,这几年,你对姚牡丹什么样,我们可都看得一清二楚。难得你在熠熠生辉的她面前不自卑,不自厌,也不会嫌弃她不安份、异想天开,还能不顾流言蜚语,殚精竭虑的替她谋划,替她兜底……可特么的你最后撤人闪身是几个意思?”
高壑:“……”
他没好气的斜于孟生一眼,道:“我谢谢你这么恭违我。”
什么叫他撤人闪身?倒像他做了不地道的事,亏欠了姚黄一样。
于孟生不屑的嘁了一声,道:“什么恭违,老子那是不服,但凡老子出身好点儿,早特么下手了。才不像你,磨磨唧唧,犹犹豫豫,白浪费了五年的时间,老子小闺女都能满地跑了,你特么的还是光杆一个,结果怎么样?到手的鸭子飞了吧?活该不活该啊你。”
高壑不屑的嗤一声,道:“这话也只好糊弄你自己,姚姑娘嫌弃过你的出身么?”
于孟生被噎得嗝了一声,道:“那倒真没有。”
她还真和他说过,如果他敢娶,她就敢嫁。
特么的,他是真不敢娶。
他喃喃道:“那还不是因为,她不喜欢老子?”
她说得明明白白,她相不中他。
也是她自己亲口说的,若是两情相悦,两厢情愿,霸王硬上弓也好,生米煮熟饭也好,也不过就是个闺房情趣,否则,轻则伤财,重则伤命。
她之所以毫不反抗,在景成帝跟前轻易就兵败如山,除了保全姚阔之外,未尝不是因为她喜欢那个老男人。
高壑用“哼”做了对答。
于于孟生来说是,于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
或者她是喜欢自己的,但这份感情没那么深厚、浓烈。
他不会连这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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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孟生摸着下巴,老半天也没说话,高壑还有点儿不习惯,望过来,看他满脸的算计,不由得心下一凛,问道:“你打什么鬼主意呢?”
于孟生不满的斜他一眼,道:“我能打什么鬼主意?这不是,想想用什么法子,帮姚牡丹一把。”
高壑眼看景成帝和姚黄越走越近,不由得压低声音斥喝道:“我警告你,别乱来。”
“你怕什么?放心,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连累你。”
“屁话。”高壑浓眉紧皱,道:“我不关心你的死活,只是,你别拖姚姑娘的后腿。”
于孟生老大不服气,怎么自己就一定会拖姚黄后腿?
姚黄定然有她自己的打算,这道理于孟生也明白。
但他真不清楚姚黄打的什么主意,也不确定凭她一己之力能不能成功。
他就是觉得,自己在一旁袖手旁观有点儿不太地道。
要说姚黄这人也挺奇怪的,明明她心思清澈浅显,想什么就说什么,决定了什么就做什么,从不玩阴谋诡计,所有的算计也好,激将法也好,都明明白白的摆到明面上,如何去留,由着人们自己选。
可有时候她脑子里究竟藏着什么大主意,只要她不透露,旁人就一丁点儿都猜不出来。
在不确定姚黄的心思之前,于孟生也不太敢轻举妄动,之所以攀着、怂恿高壑,也是想寻个同盟。
可高壑如此反对,说明自己这主意不太靠谱。
算了,别真的帮了倒忙,反坏了姚黄的好事。
于孟生不吭声了,半天,才悻悻的道:“行,听你的,我不随便插手。”
但也只是不随便插手,却没说一定不插手。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文《桃花朵朵开》《泼辣俏娘子》《眷属得成》《金枝玉叶》《独一无二》《冷香盈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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