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哗然,面面相觑。
混在人群中看戏了一整日,却并未看到什么真正有意思的孟行知突然亮了眸。
“去。”
他回头看向身后的无境。
无境立刻意会过来,转身便去查探了。
一炷香后,无境回来,靠在孟行知耳旁道:“爷,没有发现可疑人员迹象。”
孟行知:“看来是已经离开了。你与无学,赶紧去城门口转转。”
无境领命:“是。”
两刻钟后,火势才终于被控制下来。
吴先不顾残余的火星和呛人的浓烟,冲进已经被烧成废墟的书房。
书籍字画什么的,当然早都没了。
吴先也并不在意,因为他最在意的,是他的密室!
已被烧成了碳架子的书架后面,一间小小的房间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衙役和家丁们,这才赶紧驱散宾客们离开。
可有热闹看,哪里还有人想走?
“这个时候,放火的人,可能还在呢,你们当真要把人都赶走吗?”
“吴大人,看来是有人刻意专烧了你的书房呀。”
“就是,吴大人。你这书房里,到底藏了多少宝贝银子啊,看你如此急色,应该不少吧?”
“吴大人,要我们帮忙吗?”
有人笑了起来,吴先混沌的脑子,这才蓦的清醒过来。
“来人,把他们都给我带出去,统统严加看管起来!今日,不抓到纵火的凶手,谁也别想跑!”
众人都大叫起来,“吴大人,你可不能冤枉无辜好人呐,我今儿才给您献了五十两银子。”
“是呀吴大人,草民也是无辜的,草民才给您送了五十匹上好的绸缎呀。”
“吴大人,我姨丈可是江源太守,你不能动我!”
“尔等放开!”
众人七嘴八舌的吵闹起来。
但吴先已经发疯了,若是他的财宝都毁了,他要拉着所有人陪葬!
就连王桂上前,吴先都没有搭理。
他跌跌撞撞的,不顾滚烫的四周,一把掀开了倒下的家具。
几口大箱子,也都还在。
可是,货架上的银票和银锭子,不知道是被熔了,还是已经被烧毁如何,什么痕迹都没有。
而箱子表面的财宝们虽然发黑,但是,好歹都还在。
吴先险些翻过去的眼睛,这才又勉强转了回来。
脸上还未露出笑意来,王桂突然上前:“等等,不对。”
王桂用剑挑开表面的珠宝,在往下拨弄了几下。
下面哪里是什么财宝?
竟全部都是货真价实的,大石头!
“呵,真是好大的飞贼,把你这密室内的所有财宝,都给洗劫一空了啊!”
“还来了个偷梁换柱,真是好功夫!”
王桂冷笑着看向吴先,想要知道,这一切是否皆是他的计谋。
毕竟,他半月前明明亲口说了,要将所有家财献给主子。
不然,自己也不会留他活命到今日。
但这吴先有多爱财,王桂心底门清。
所以,若是这吴先因为舍不得家财而谋划了演给自己瞧的这一切,为的就是偷龙转凤向自己卖穷,他定不饶他性命!
谁知,吴先这时根本就不在意王桂如何怀疑自己,因为,他在知道自己所有的金银财宝,尽数家产统统都被掉包后,捂着胸口,活生生被气的喷了一口鲜血——
“噗——”
吴先再难坚持,一头倒在了地上。
抽搐了两下后,竟然中风了。
县衙内,被关押在大厅的众人,人心惶惶。
孟行知倒还自在,一直悠然的在护卫的服侍下安静待着。
直到无境一个时辰后回来,依然只是摇头:“宵禁关闭城门前,也未有任何可疑人员出现过。”
孟行知这下彻底来了兴趣。
“哦……?有点本事。”
“究竟会是何人……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如此明目张胆的转移了那么多财物……有意思。”
突然,他想到什么。
“去问一下,戏班子的那些人,是何时离去的。”
等无镜再回来时,告知孟行知那戏班子下午酉时两刻便已出了城。
孟行知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无止见状倒抽了一口气:“三爷意思,莫不是戏班子那些人……?”
孟行知摇头:“只凭那些三教九流,是不可能做的如此天衣无缝,毫无动静的。一定还有人!且,此事定然已经周密计划了许久。”
孟行知想到,今日不止是戏班,还有杂耍班子这些闲杂人等。
整个县衙人多口杂,家丁仆人连宾客都照看不过来,又如何能警惕书房去了生人?
当真是个下手的好时机。
这吴先,不止贪财,果真还是个极蠢的。
听闻半个月前,他在家中离奇失踪,却又只隔了一日,便又浑身是伤的出现在了家中。
但他究竟是被何人所掳,又是如何受伤的,至今对外仍旧是个迷。
他即想抓住害他之人,却又不肯丢了脸说出细节,还以为对方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