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镖局当真是深不可测,且之前个个儿现身与他对过手之人,都是武艺高强。
无止不敢掉以轻心,猫着脚步向前探去。
之前不得法子,只觉前院破烂不堪,不像是人会住的样子。
探了两回他才发觉,这镖局内真正的天地,应该是在这后面。
果然,这里才是真正的‘一间镖局’!
只是……怎么间间房屋空置,好像,已经人去楼空了?
“糟糕!”
无止发觉这一事实,立即折身飞了出去,赶紧回了清月楼。
“三爷,姜女娘和镖局内其余人,统统都不见了!”
正在穿衣的孟行知闻言一顿。
他高高蹙眉,“不见了,是何意?”
无止羞愧的低下头:“他们不知何时……已经、已经人去楼空,搬走了!三爷,是属下失职,没有察觉!”
孟行知虽然气恼,但并未怪他。
片刻后,他甚至冷静下来。
“如此巧合?今日是那县令母亲大寿之日,一个镖局,却全部消失……呵,有点意思。”
“走,咱们也去县衙,凑凑热闹去!”
看到三爷并不着急姜女娘失去踪迹之事,无止还颇为疑惑。
无境在后面宽慰他:“等过了今日,再寻便是。一个镖局的人不会少,行踪还不好打探吗?”
无止这才松了口气。
“是我冒失了。咱们都跟着去县衙吗?”
无境道:“爷是这个意思。走吧。”
四无都跟在了后面,拿着从别处得来的请帖,也顺利进入了县衙之内。
姜晚澄他们并未立即出城。
而是先绕到梧桐巷子。
静娘早就得了消息,在巷子口等着了。
马车一停下,姜晚澄便掀开帘子喊道:“静娘?”
静娘看到她,满脸欢喜。
立即拔步过来,并爬上马车。
一番熟络的互相问候后,姜晚澄才说道:“这几日,让你帮忙联络的杂耍团,还有送瓜果蔬菜的农家,真是麻烦你了。可有人注意到什么?”
静娘重重握住姜晚澄的手:“这算什么?你别与我客气。”
“我们刘家在扶骏,好歹也有点底子。你便放心吧,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那些人收了钱,且今日表演结束就有人接应送他们赶紧离开,不会露馅的。”
姜晚澄看向林雪燕与林白薇,二人点了点头后,姜晚澄才从心底松了口气。
看来,静娘这件事办的真的很好。
静娘知道她要走,这一趟出来,是与姜晚澄送别的。
到城门口,她便会下车了。
摸了摸雅姐儿的小脑袋,静娘才又想起什么,说道:“对了,还有两件事。”
“第一件,之前住在隔壁的雪厘子神医,带着他的两位徒儿,前些日子便已经离开了。你上回回来接雅姐儿他们走的匆忙,我这里还有一封书信,是雪厘子神医留给你家兄长的。”
静娘说着便从怀中摸出书信来递给了姜晚澄。
“还有一事。前几日你送书信出来,让我去铁匠巷找一对名叫王楮与听风的夫妇,我也找了,并让他们这两日便已经先动身回青阳镇去等着你们了。”
姜晚澄对静娘感激不已,忍不住抱紧了她。
“静娘,一切感激深重,尽在不言中。咱们来日方长,有缘再见。祝你万事如意,一切顺遂。”
静娘也紧紧回抱着姜晚澄。
“姜儿,再会了。”
今日县衙用人紧,所以只有门卒守在城门口。
见着姜晚澄他们一行人,虽然人数不少,但人口并不可疑,除了一个崔瑾之被盘查了片刻后,很快便将他们放行了。
收回路引,姜晚澄将头伸出马车窗外,依依不舍的挥手,与静娘告了别。
出城后,马车便一路疾驰跑了起来。
路上倒也停歇过,但给马儿驴儿吃了草,喂了水后,便又马不停蹄的继续赶路。
因为那驴走的慢些,所以直到夜幕降临,他们才到了姜晚澄曾来过的那家客栈,并停了下来,落了宿。
“老板娘,还有没有客房?”
姜晚澄撩开帷幕微笑着看向曾经相助过她的老板娘面前,这一回,大方的摸出了一锭五两的整银。
另一边,扶骏县,县衙内。
今日本是县老爷他老母亲的六十大寿,整个县衙也热闹非凡,喧闹了一整日了。
先是杂耍,后是戏班子。
前来参加演戏的宾客们既看过了瘾,也吃过了瘾。
到了这会儿,烛火通明的前院,还坐满了喝酒笑闹吃席的人。
吴先也喝得是酩酊大醉。
他正在讨好主子的近侍,也是他口中不得不喊一声‘公子’,心里却骂了数万声的人。
王桂享受着被这一县之主恭和捧着的态度,毕竟,吴先把主位都给他让出来了,而今日所有前来之人看到吴先的态度,哪个不是对他卑躬屈膝?
平日里在燕王身边当差,王桂虽然也受尊重,可从未像今日这般,所有人都真正的恭和捧高着自己。
甚至无人敢再在背后骂他一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