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扁鹊忙拜倒在地:“谨尊令。” 秦鱼颔首,继续道:“判臣赵缯发动宫廷叛乱意图谋朝篡位,罪不容诛,念在新年祭礼在即,不宜见血,赵缯及其叛党暂时押在......西南废宫中看管,等待发落。” 众大臣:“诺。” 秦鱼:“吕不韦何在?” 宗正胜出列回道:“禀君上,吕不韦目前在逃,老臣怀疑,有内贼在帮他。” 秦鱼反射性的去看赵姬,原本听了宗正胜的话就神不在焉的赵姬冷不防对上秦鱼的目光,惊吓的一个哆嗦,神色更加慌乱了。 秦鱼:...... 秦鱼下令道:“全城通缉吕不韦,务必将他抓到,死活不论。” 宗正胜:“诺。” 秦鱼:“诸君可还有事要奏?” 众人:“臣等无事可奏。” 秦鱼低头去看公子政,公子政倚靠在他的臂弯里,眼睛锃亮精神头十足的看着殿下众人,秦鱼用手指头都能猜的到,这孩子此时心中,肯定是如山路十八弯一般七绕八拐的,用自己的方式来审视着下面的所有人。 秦鱼轻笑,在他耳边道:“大王,你还有什么话要对群臣说的吗?” 公子政眨眨眼,抬头看着他的叔祖,茫茫然的一个问号:“啊?” 秦鱼给他使了个眼色,要他去看下面站着的群臣。 公子政顺着秦鱼的视线再次向下看去。 下面所有人的目光已经从叔祖身上移开,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公子政此时准确的收发到了一个非常明确的信号: 他们,在等他发号施令。 公子政略有些紧张的动了动自己的小身体,肩膀上袍袖的重量给了他勇气,他高高抬起了下巴,大声开口道:“诸君有何要教寡人的吗?” 众臣:“......大王英明。” 秦王政兴奋的小脸都通红了,回道:“既无有教寡人的,都散了吧。” 众臣:“......诺。” 所有人都陆续退去,热闹了一整天的大郑宫主殿,终于,安静空荡了下来。 只留下王座上的两人。 秦鱼将脑袋埋在秦王政小小的肩膀上,身体一颤一颤的笑个不停。 秦王政不自在的扭了扭小身体,别扭道:“我,我说的不对吗?” 秦鱼笑的眼泪都出来 了:“没,没有不对,嗯,其实,其实是,很好。” “➠()➠” “......很有大王的范儿。” 秦王政不满:“那你为何要发笑?你在笑话我。” 秦鱼又是一阵大笑。 良久,他才抹抹眼角笑出的眼泪,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交给王座背后的凭几上,仰头看着直通穹宇的殿顶,喃喃道:“我是太高兴了......” 秦王政莫名觉着心里发酸难受,他趴伏在秦鱼的胸膛上,手指沾了一滴他下巴上滚落下来的泪水,送入舌尖尝了尝,又咸又苦。 秦王政小手抚摸着秦鱼变的粗糙许多的脸颊,承诺道:“叔祖放心,我一定不像......别人那样对你,秦国,以后就是你的了。” 苍穹太远,触不可及,秦鱼闭眼叹道:“别瞎说,秦国是你的。” 天下也是你的。 秦王政坚持:“也是你的,我都知道的,他们都在争抢这个王座,就是在争秦国,谁争到了,谁就是秦国的主人。” “哼,他们不知道,秦国早就已经有了主人,不是谁争到了王位,谁就能做主人的。” 顿了一下,又道:“他们说了不算。” 秦鱼:“哦?那你认为,谁说了算呢?” 秦王政努力思考,良久,还是道:“我不知道。” 秦鱼抚摸着他的发顶,跟他道:“那我告诉你,秦国,乃至这个天下认谁做主人,黎民说了算。” 秦王政:“.....我不懂。” 秦鱼:“你以后会懂的。” 秦王政雀跃道:“叔祖,你会教我的吧?” 秦鱼:“......是,我会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