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迟嘉树终于绷不住表情,像只被抛弃的小猫,收起张牙舞爪,难过地望着那扇空荡荡的门,期待着她突然折返回来。
可惜,他等了很久,她都没有回来。
他不过是希望她能哄哄他…能在意他……
她却真的走了……
**
离开休息室,谢悠悠没回宴会厅,脚下转了个方向,来到清净的东角花园。
她坐去石椅上,轻轻抱住膝盖。
内心就这么慢慢平静了下来。
难怪迟嘉树喜欢这里,真的很适合一个人整理心情。
不多时,有脚步声渐行渐近。
她抬起头。
天幕皎洁的圆月下,立着玄卿的身影,他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坐在不近不远的地方,安静地陪着她。
草丛里响起虫鸣。
衬得这夜晚越发宁静。
过了许久,玄卿说:“他已经走了。”
谢悠悠盯着地面的月光:“江屿吗?”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为什么都这么说?
她哪里知道他们说的是谁!
谢悠悠咬着下唇,说:“我不知道!”
玄卿喉间酸涩,他苦笑着问:“还是放不下吗?”
没指望她会回答,也不指望她会说真心话,他看向她,目光流淌着比月光还温柔的深情,声音低低地说:
“没关系,我陪你戒掉他。”
“好不好?”
这样的温柔让谢悠悠鼻尖一酸,嗡着声音道:“谁说我放不下?我早就放下了!”
玄卿静静看着她,也不争辩什么,他这双眼睛会看,他知道她所有的感受。
谢悠悠被看得不自在,别过脸,嘟囔着说:“玄卿你这么好的条件,燕城多的是喜欢你的名媛,干嘛还在我这儿浪费时间?”
等喜欢的人怎么能叫浪费?
玄卿轻轻地笑了,眼底倒映着她的身影,一字字道:“六年我都等了,不介意继续等下去,反正,最坏也不过是等一辈子。”
**
十一点半。
宴会早已散场。
音乐厅一片安静。
谢悠悠这才收拾好心情,走出了大门。
家人没有找她,也没给她打电话,想也知道是二姐帮忙找了理由应付了过去。玄卿本想陪着她,最后还是拗不过她,被强行赶走。
一个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是她所没有料到的。
她站在已经暗了的灯牌下,长舒了口气,准备打电话让司机来接。
没等她掏出手机,便愣住了——
本该走空的音乐厅门前竟还孤零零停着一辆车,双R的标识和极具辨识度的车牌号,让人一眼就知道车主是谁。
怎么会?
怎么可能还没走?
就在她再度怀疑自己眼花的时候,车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出现在视野里的人不是薄兰栖又是谁?
隔着十几层台阶,两人对视着。
谢悠悠的声音在喉咙里卡了好久,才艰难地挤出一句:“你…一直在等我?”
薄兰栖望着她,眼眸泛着如夜般深邃的色泽,低低一声:“嗯。”
谢悠悠不可置信:“从十点等到现在?”
薄兰栖点头:“嗯。”
她眼睛睁得更圆:“什么都没做地等了一个半小时?”
薄兰栖又点了一下头:“嗯。”
见她露出闯了鬼的表情,薄兰栖忍不住反问:“很奇怪?以前…你不是经常等我到很晚?”
谢悠悠不明白他现在提这些做什么,表情流露出疑惑:“是这样没错……”
然后便听到他以理所应当的语气说:“所以,我等你一次,又有什么关系?”
换做是别人的话,站在这里等她一晚上都不稀奇。
可对方是薄兰栖,时间观念比谁都重的薄兰栖,无论再大再重要的生意,只要对方迟到三分钟,他就直接走人,绝不拖沓。
结果现在他说,他就这么干等了她一晚上?
谢悠悠一时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才好,她不自在地错开视线,问:“等这么久,找我是有什么事?”
“是有事。”他说着一步步跨上台阶,像她曾经一步步走向他那样,来到了她的面前。
于是,谢悠悠就看见,那束她没有接下的花,再次出现在了视野中。
“我的心意,能收下吗?”男人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是她曾经拿来当过铃声、睡梦中都想念着的声音。
谢悠悠看着那束花,有太多情绪翻涌而来,以至于堵了喉咙,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来。
薄兰栖没有催促,就那么站在她面前,安静等待。
这般耐性,根本不像他。
谢悠悠深吸一口气,问他:“所以,今天你是专门来看我的首演的?”
“是。”
——回答得那么干脆,连撒谎的余地都没有。
只是,他这样的举措却反常得让她不敢相信。
“那等我到现在,也只是为了送我花?”她又问。
薄兰栖注视着她,道出另一目的:“我们谈谈。”
她不知道在他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