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主人房一应家具摆件简洁大气,可细微的东西还没有添置,尤其浴室厨房,留给关衍和顾九渊慢慢收拾。
一家三口在闲逛,屋外护法和柳长老还在对峙。
怒气勃发的柳长老一把甩开护法,腰间银鞭一抽,“啪”的在空中甩出一个爆响。
她杏眸微微眯起,一股子“你不给老娘我解释清楚你就死定了!”的意味。
护法:“没什么好解释的。”
什么?柳长老眼神一冷,旋即红唇一扯,毫不留情一鞭子抽过去。
鞭子落在护法身上,护法不躲不闪,硬生生挨了一鞭子。
鞭子撕裂衣衫,在劲瘦的身躯上发出一声闷响。
柳长老:“???”
“你有病啊!干嘛不躲开?”
护法反手抓住鞭子:“为什么要躲?”
柳长老气急,绷紧鞭子,两人扯着鞭子僵持不下。
“放手!”
“不放。”
“你!”柳长老咬牙,“你到底要干什么?!”
“找你看病。”
柳长老气得牙痒痒:“方才谁说自己没毛病来着?”
“我没毛病,我有心病。”护法稳住下盘,双掌蓄力,用尽全力一拔,把柳长老连鞭带人拖过来。
红裙飞扬,又急急落下,一个转身,柳长老已被人抵在青砖新砌的墙上。
杏眸怒瞪着眼前气息不稳的黑衣男子,柳长老磨了磨后牙槽:“你病得还挺厉害的啊!”
“是,病入膏肓了,你给治吗?”护法目光沉沉地看进她眼底,“柳见微,你治我吗?”
“只有……”
“你有药。”
男子低哑而富含某种腔调的嗓音直直撞进耳里,柳长老不自然地别过脸,不太适应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下来,忽然充满了暧昧感。
“你……你别靠这么近。”
闻言,护法微微抬头。
柳长老把脸转回去,直视他:“我成过亲嫁过人,我还比你大……”
“我知道,你们成亲的那晚他死了。”护法打断她,“他死了,可我活着。你死了我和你一起死。”
柳长老眼睫颤动,眸光微闪。
“沈见微,你别见死不救。”
柳长老嗤笑:“百花楼的姑娘救不了你?”
“她们不能救我。她们只是告诉我我有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让我找你医治。”护法闷声道,“沈见微,我也想建个房子,由你来布置,就像这些天一样,我都听你的。”
早他们一步立在墙下的关衍摸摸鼻子,对顾九渊传音道:“真没想到护法看上去冷冰冰的,居然也会说出这样动人的话。”
“阿衍喜欢听?”顾九渊凑到他唇边轻咬,“我说得比他更好。”
怕弄出动静让墙外的两人尴尬,关衍任由他亲吻。
青年的气息侵袭进来,让关衍一阵心悸。
这是产后的第三个月,身体的发热期好像在逐步恢复,这几日他的身体忽然变得敏感起来,因为在赶路他和顾九渊都很克制,没有做什么过火的事情。
眼下也不能做太过火的事情,他怀里抱着小长洲,得尽快把新家安排好,还要设宴请村人们来吃乔迁酒。
有得忙!
顾九渊也就过过嘴瘾,待听到护法和长老走远,才揽着关衍腰继续逛新居。
水沟村村人听闻关衍回来了,许多人跑过来看热闹。当他们看到站在关衍身边撕下伪装的顾九渊时,一个个瞪大眼,傻愣愣地看着他那张完美无缺的脸。
“顾、顾公子脸治好了?这也太好看了吧?”
青年白衣如雪,乌发如檀,眉眼昳丽出尘,薄唇嫣红,美得动人心魄。不需要说话,只需一个眼神便能叫人倾倒。且他身上还有一股久居上位的凛然贵气,让人生不出丝毫觊觎之心。
一个年轻人小声嘀咕:“你们觉不觉得顾公子很像一个人?”
另一个年轻人小心翼翼道:“是不是小九公子?”
“对,你也觉得?”
“如果不是年纪对不上,我差点就怀疑这是小九公子了……”
类似这样的议论有很多,但在看到关衍怀里抱着的小长洲时,村人们的话题就变成了——这到底是谁的孩子?
孩子还小,但五官还是能看得出像谁。有人猜孩子的嘴巴和鼻子像顾九渊,应该是顾家血脉;也有人说顾公子和顾家决裂,孩子不可能是顾家血脉,许是因为孩子长得像两人才被收养的;更有人说这孩子说不准是小九公子的孩子!
关衍并不在意,毕竟村人只是一时好奇,兴奋劲过了就好。
花了两天时间把屋里还缺的东西添上,又把老房子能用的东西搬过来,关衍看着一夜之间充满生活气息的屋子,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按住他肩膀,把他带到桌旁。
“歇会。”顾九渊给他倒了杯水。
“都收拾好了,我们明日就搬过来住吧!”屋里烧了地龙暖和得很,小孩晚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