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祭祀虽常常在一起出现,但祭是偶尔性的祷告神灵,而祀则是常规的宗庙供奉,所谓:“祀者,嗣也,取其兴来继往之义。”
郑国太夫人看着那老妪,暗道,为了子孙,一大把年纪,真是不容易了。
乐善郡王王妃看向贾母,捏着手帕,心头同样唏嘘不已。
其实,两家逢年过节都有着走动。
冯太后诧异问道:“宝玉,可是那个衔玉而生的?”
当初宝玉衔玉而生,颇为神异,神京城中无人不知,就连冯太后也听说过其名。
贾母精神一振,暗道有希望,连忙道:“太后娘娘,就是宝玉,如今二房不孝子贾政现任工部员外郎,膝下只宝玉一人成丁,由其奉祀荣国香火,正合适。”
这时候自然没有提到贾兰,在贾母看来……贾兰太小,还是个孩子,宝玉年龄就不小了,都知道调戏丫鬟了。
冯太后却没有顺势应着,而是对一旁的宋皇后,道:“香火祭祀,不可乱了长幼之序。”
宋皇后心头一喜,因为她似是听到了一些言外之意,什么叫长幼之序,她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她生的儿子,自然当为皇太子才是。
晋阳长公主静静听着,不知为何,心头只觉一阵好笑,那张艳丽无端的脸上现出浅浅笑意,道:“母后所言甚是,只是香火传承还好,可以私相授受,爵位为国家名器,咱们在这儿自说自话,终究还是皇兄来拿主意。”
宋皇后:“???”
晋阳,究竟什么意思?
冯太后点了点头,看向自家女儿,道:“荔儿说的是这个理儿。”
贾母闻言,心头一急,不由抬眸看向那说话之人,见是晋阳长公主。
暗道,这位公主,好不晓事,怎么在这儿多管闲事。
冯太后转而又看向贾母,宽慰道:“荣国太夫人,此案既尚在鞠问之中,当先看皇帝的意思,来人,去前殿问问。”
这等老人过来,也不能真的不理会,显得天家太过刻薄,但帮到哪一步,还需斟酌。
荔儿倒也提醒了她,因此事不好太过干涉。
冯太后昔年以一普通宫妃而熬到现在,性情虽可谓坚韧、隐忍,但如何会因荣国府之事惹崇平帝不快?
非亲非故的……
不多时,就在贾母眼巴巴的焦急等待中,那嬷嬷去而复返,行礼道:“娘娘。”
“大明宫那边儿是怎么主张?”冯太后问道。
嬷嬷道:“太后娘娘,陛下跟前儿内监说,内阁已拟了旨。”
“哦?”冯太后面色顿了下,道:“怎么处置的?”
“神威将军夺爵,与其子一同流放到贵州。”那嬷嬷说道。
冯太后点了点头,道:“并未施以刑戮,荣国太夫人,皇帝还是宽宏仁厚的。”
贾母却是又惊又喜,而一旁的鸳鸯,眸光闪了闪,心头也不知是不是有些“惜乎不中”的怅然情绪。
主要是先前贾珩开口就说,贾赦死定了,贾琏也要流放……贾母真信了。
后来问题王子腾也这般说,贾母几乎断定贾赦死定了,至于贾琏也保不住,那就只能保爵位。
贾母思忖着,“这般以来,如遇上皇家婚丧嫁娶,就有大赦天下之日。”
毕竟年岁大了,经得事多,不说新皇登基,就说太后、太上皇驾崩,都有可能赦免回来。
那嬷嬷忽而又道:“对了,还说遇赦不赦。”
贾母:“……”
冯太后却没有在意这些,问道:“可有提及爵位转由何人承继?奉祀香火?”
嬷嬷摇了摇头道:“这倒未提着。”
冯太后转而看向贾母,道:“荣国太夫人,想来是以议贵之法,爵位折抵了死罪,既如此,爵位也没什么可论的了。”
在大汉律中,明文记载八议,至于“官当”,早被摒弃。
议贵一节,职事官三品以上、散官二品以上及爵一品者,一般而言,都享有减刑待遇,而贾赦恰恰是享受到这个“优惠”政策。
贾母此刻是欲哭无泪,心头只觉一股悲凉。
所以,爵位终究是没了?
“如今爵位没了,谁来奉祀香火?”贾母压了压心绪,哭道。
那嬷嬷道:“陛下之意,宁国府的贾珩,既为族长,可承祀香火。”
贾母闻言,面色微变,心头惊疑不定。
暗道,这是什么道理?
“这贾珩,可是初一那个领兵的将领?”冯太后好奇问道。
晋阳长公主闻言,抿了抿樱唇,暗道,还是您老的女婿。
宋皇后解释道:“母后,这贾珩是贾家族长,现在也有一等男爵在身,由其祭祀贾家先祖,倒也说得过去。”
贾母闻言,只觉五味杂陈。
爵位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