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拉贾珩的手。
贾珩道:“兰妹妹,你在这儿看看书,我还有点儿事儿。”
甄兰:“……”
珩大哥究竟什么意思?这是嫌她烦了。
贾珩见少女神情错愕,拉过那只白腻小手,拥入怀里,凑到唇边,一下子噙住那莹润唇瓣。
甄兰一下子搂住贾珩,心头的失落顿时挥之意恐。
须臾,贾珩看向甄兰,轻轻捏了捏少女的脸蛋儿,说道:“好了,等会儿再过来找你。”
他打算去看看师太。
妙玉因为有孕在身,此刻,凤姐已经着嬷嬷和丫鬟着重照顾着。
有时候,也真离不得凤姐这样一位多面手,忙里忙外,否则,这么多女孩儿的日常生活,都不可能安排的这般妥当。
甄兰见此,微微泛起红晕的玉容欣喜,说道:“珩大哥,你去吧。”
成为珩大哥身边儿的贤内助,但也不急于一时。
贾珩这边儿离了书房,沿着绵长无比的舱室甬道,去寻找妙玉。
此刻,妙玉坐在舱室中,一张铺就着软褥的竹榻上,正在与迎春下棋,邢岫烟与惜春则在不远处坐着,观看两人对弈。
迎春放下一颗棋子,说道:“妙玉师父,你输了。”
妙玉那张清丽、明净的玉颜上笑意浅浅,声音中带着几许娇俏,说道:“迎春妹妹棋力愈发精进,我是下不过你了。”
似乎这位少女自从有孕以后,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一些。
惜春弯弯秀眉之下,那双婉静、狭长的清眸盈盈如水,道:“妙玉姐姐是正处孕中,不能忧思过度,倒也不是下不过我们的。”
妙玉剜了一眼惜春,轻嗔道:“就你知道。”
惜春缩了缩脖子,垂下螓首。
邢岫烟轻声打趣道:“妙玉姐姐是嫂子了,你可不能乱说。”
惜春轻轻应了一声。
妙玉脸颊也有些羞红,看了一眼邢岫烟。
就在几人说话之时,却听外间的丫鬟声音传来,低声说道:“大爷,你回来了?”
不多时,只见贾珩举步进入舱室,抬眸看向正在聚在一起议事的几人。
“珩大哥。”邢岫烟起得身来,宛如出云之岫的眸光,静静地看向那少年。
贾珩点了点头,笑了笑说道:“岫烟,你们几个在一块儿下棋呢。”
妙玉起得身来,欣喜道:“你怎么过来了?”
贾珩道:“行船之时,颇为无聊,就过来看看你们。”
这离京城还有段日子,还要在船上待一段时间,不过都在一艘船上,诸金钗相伴,倒也不显无聊。
说话之间,就在惜春身旁的绣墩上落座下来,捏了捏惜春两侧粉腻嘟嘟的脸蛋儿,温声道:“四妹妹也长高了一些。”
当初的小女孩儿,如今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颇有些我家有女初长成的架势。
只是稚丽眉眼仍有一股静郁之气萦而不散,按说不应该才是,府中的姊妹给了惜春姐妹之间的友爱,而他也给了惜春如父如兄的慈爱。
惜春脸颊泛起浅浅红晕,嗔怪说道:“珩哥哥别总当我小孩子呀。”
说着,凝眸看向那少年,粉嘟嘟的脸蛋儿上现出一丝羞恼。
她已经是大姑娘了,可珩大哥还把她当小孩子看。
贾珩看向眉眼稚丽的少女,目光中不由涌动着一丝喜爱,笑道:“的确是大姑娘了。”
这会儿,迎春的丫鬟司棋端着茶盅,近前,将茶盅递送过去。
贾珩接过茶盅,轻轻呷了一口,道:“岫烟,取象棋来,咱们两个也下一盘。”
邢岫烟“哎”地一声。
而后,贾珩与几个小姑娘在一起下棋说笑。
……
……
暂且不提贾珩乘船北返,在船上闲度时光,却说山东,曲阜——
随着节气进入农历的二月,天气逐渐暖和许多,而在齐鲁大地原本绵延一个多月的雪灾却没有得以遏制,反而因雪灾导致的饥馑之祸愈演愈烈。
反而随着时间渐渐过去,因为赈济粮食消耗完,新的夏粮还未下来,不少百姓存粮耗尽,饥寒交迫,而府县之内,普通百姓早已民怨沸腾。
乃至武定、沂州两地先后发生小范围的民变,大批百姓手持军械围攻富裕士绅之家。
为此,居住在沂州的前内阁首辅杨国昌,开仓赈济百姓。
自从答应山东布政副使董鹤龄,借了八十万石粮食以后,在孔家中人的暗地推波助澜下,孔家的名声无疑更为光耀几许。
事实上,纵然真的发生灾情,孔家因为至圣先贤的名望,也不会受太多牵累。
衍圣公府中,孔家——
孔懋甲将手中自山东藩司下发至曲阜县的公文放在一旁,脸上有些不满之色,皱眉说道:“这藩司,怎么地方官员又下公文至府衙?”
原来随着崇平帝对新政的重视,并以入阁为诱,官僚机器全力运转,待进入二月下旬以后,山东巡抚赵启提出百日清丈田亩行动,即要在百日内全面梳理山东府县田亩、丁口,要为诸省之先,拿一个头彩。
下方不远处坐着的孔懋甲的儿子孔有德,其人三十左右,头戴士子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