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多见着欣然喜悦。
探春看向与自己同龄的甄溪,幽幽叹了一口气,心头涌起一股苦涩。
为何要姓贾?如果她也姓甄……
宝钗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垂眸之间,瞥了一眼甄溪。
这甄家小姑娘看着性情柔弱,倒不像甄家三姑娘那般是个有心计的。
甄溪在浅浅笑声中霞飞双颊,彤彤红霞一直绵延至耳垂,分明已听懂了自家三姐的弦外之音,还和哪个军机大臣谈着,不就是……珩大哥吗。
“我在读了呀,最近读了不少呢。”甄溪都了都嘴,羞恼说道。
珩大哥留下的兵书,她这几天也没少读着,还有那本三国话本,她都翻了好几遍了,上面一些计谋她也都了然于心了。
湘云这个“憨憨”倒没有听懂几人的哑谜,笑着说道:“兰姐姐,你不要小瞧了三姐姐,她跟着珩哥哥身边儿没少学着行军打仗的本事呢。”
“那还真是失敬了。”甄兰眉眼流溢着笑意,看向探春,低声说道。
少女一笑起来,弯弯柳叶眉下,略见狭长的凤眸流溢着一股精明机灵与媚意天成的绮韵,比之甄晴无疑要稚嫩上不知许多,但那精明流转和玲珑剔透的心思,恐怕在场之中,也就宝钗与之能一较高下。
探春俏脸上见着羞嗔之意,瞪了湘云一眼,说道:“云妹妹,就你知道。”
心头怅然若失的心绪却愈发强烈。
她将来还不如……云妹妹。
为何她的命这般苦?
湘云红润如霞的苹果脸蛋儿上,笑意天真烂漫,说道:“本来就是呀,珩哥哥那些机密只给你看,还让你帮着写文书。”
甄兰闻言,心头微讶,不由问道:“这……珩大哥让三妹妹帮着处置军务文书?”
宝钗解释说道:“倒也不是,在京里时候,珩大哥最喜着三妹妹的干练、爽利的性子,平常就让她看着文件,什么事儿也不避讳着她。”
三妹妹也算是她的小姑子了。
“倒不是什么机密,就是平常的事务,珩哥哥现在管着几个衙门,我过去就打打下手。”探春轻笑说道。
其实,相比少女原着中的命运轨迹,还需要仰着王夫人,现在贾珩这位族兄的关爱无疑让少女愈发多了从容自信。
随着年岁渐长,那股文采精华,见之忘俗的气韵愈发明显。
甄兰点了点头,眸光深意流转地看向探春,笑道:“那还真是稀奇了。”
这样位高权重的军机大臣,不想竟如此开明,或者说喜爱这个英气飒爽的族妹的性情。
听着几人说着,甄溪那双灵韵暗藏的眸子却有几分失神,拿着粉红手帕轻轻绞动。
珩大哥什么都好,那天和大姐姐还有二姐姐……
甄兰道:“探春妹妹说的是,现在金陵这边儿的确不好轻易出击,如果再遭了大败,金陵这边儿只怕更为惶惧,局势或就急转直下,一发不可收拾了。”
黛玉罥烟眉蹙起,星眸微动,芳心思念不胜,幽幽说道:“所以,还需得等珩大哥回来,也不知他现在到哪儿了。”
宝钗恍若梨芯白雪的脸蛋儿上现出一抹失神,粉唇轻轻翕动了下,隐隐觉得有些哪里不对,不是,这话是不是该她说?
颦儿是不是抢她话了?
不是,颦儿她……
其实,自从贾珩与黛玉共学辛弃疾之词以后,在黛玉这边儿,从心理层面已经单方面宣布贾珩就是自己的夫君。
哪怕是后世,对一个黄花大闺女那样,都能够谈婚论嫁了。
本来黛玉也不是什么太能隐藏自己好恶的人,如果不是得了贾珩提前叮嘱,早就被人发现端倪。
但时间久了,势必是瞒不过火眼金睛的宝钗。
与此同时,甄家庄园,风雨如晦,林木枝叶婆娑,秋日之下,片片枯黄树叶被雨水打落。
后院一座高有两层,飞檐斗拱的绣楼中,甄晴一袭素色衣裙,坐在窗扉之畔的书桉后,一手翻看着账簿,一手拨弄着算盘。
隔着笔架上悬挂的毛笔,可见修长白皙的脖颈下,满月悬天,颤颤魏巍。
甄晴抬眸之间,与一旁坐在不远处哄着水歆的甄雪说话。
至于甄晴与楚王的儿子,现在都是由甘氏和一众嬷嬷哄着,老人家喜欢小孩子。
甄晴恍若桃芯的娇媚脸蛋儿上见着盈盈笑意,轻声道:“这个月两淮票盐之法行销江西,短短一个月赚了十来万两银子。”
甄雪正在给水歆梳着辫子,少妇温宁如水的脸蛋儿上带着宠溺,轻声道:“听说两淮盐运司也没少收缴盐课,子玉提出的新盐法之制真是利国利民了。”
甄晴笑道:“妹妹,只怕那粤海所设的海关税务分司,只怕也是一个聚宝盆。”
可惜,那个混蛋如果帮着她,她什么事儿办不成?
水歆柔声说道:“娘亲,我们去干爹家,找林姑姑和云姑姑玩呀。”
“你这孩子,成天想着到人家玩。”甄雪美眸柔润流波,脸上见着几许好笑。
歆歆不仅跟子玉亲,现在和他家的几个姐妹也十分亲昵。
“三姨今个儿都去了呢。”水歆宛如黑葡萄的眸子灵动如水,糯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