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都有听闻。如今王家一出点儿动静便十分引人注目。王家以赈灾安置灾民之便窝藏朝廷重犯的罪名一下子盖上来,那话就有些不好听了。不过大部分人还是向着王家的。毕竟王家的粮食是实打实的送到百姓嘴里的。药材和大夫也是实打实的设在城北。有些家中困苦的,拖着重病的身体去城北。混进王家医疗点,也能看的着大夫,抓的着药。人群指指点点的,人多势众。不少人藏在人群里头骂的,也不好揪出来。差役们脸色委实不好看。王姝下了马车,先是跟差役领头的交涉了一番。得知他们根本没在商铺找着人,却擅自进了私库去查,顿时脸色不好看了。找人哪有往私库里找的?这是摆明了找茬儿。他们不仅擅闯王家私库搜查,还勒令王姝撤掉在北城的收留点。没有官府的允许,一应以拐卖论处。王姝一听这话就火了。人命大事儿官府不管,她好心管了。这知府不感激,还以拐卖论处?“乌玛,曹账房,现在将私库的财物清点、查验一番。”王姝拉下脸来,话说的自然不客气,“我王家私库里的东西都是贵重物品,最便宜的小物件儿也得几两银子一个。你们若是进去抓着了人,那另说。什么都没有,毁损了里头什么东西或是少了,少一样都得赔。”这话一说,几个差役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领头的衙差黑了脸,显然没想到王姝一个脸嫩的小姑娘说话口气这么大:“你这是什么意思?”后头的衙役也跟着恼火道:“你这丫头片子是怀疑我们偷?”“没。”王姝寸步不让,此时也懒得跟他们咬文嚼字,直白的道:“毕竟各位大人都不经过我的允许进了我家钱箱子里找人了,还不准我数数有没有丢钱么?”“你!”那衙差愤而上前,安家兄弟瞬间挡在了王姝身前。王姝看了一眼林二。林二当即厉声喝道:“曹账房,现在就点!”曹掌柜立即带着商铺的伙计进了私库,一样一样地检查、清点里头的东西。王家的货物不似外头那等一抓一把的大街货。卖的都是精品,自然样样登录在册。曹账房手里拿了个花名册,点一个就立即有伙计拿起东西检查。“在货物没点完之前,各位还请稍等片刻。”原本围观的人里头也有觉得王家行事招摇的。想着衙役能拿着知府大人的手令来查,必然是有什么猫腻在。此时见王家如此态度强硬,面对衙差也丝毫不心虚,顿时便觉得差役们行事不妥来。衙役们虽是末流小吏,但在苏州横行这么多年,到哪儿都是爷。还没有遇到这么强硬的商贾。这般当众下他们的脸面,就是在明晃晃地打知府的脸。领头的衙差气得脸红脖子粗,扬言要王家好看。不管王家如何阻拦,他作势就要带着手下的一批人走。乌玛吹了一声口哨,一群强壮的护卫挡在了路口。那些人被挡住了。王姝这边的护卫人多且个个气势吓人,他们根本走不掉。于是只能色令内荏地指责王姝藐视官府,目无法纪。不过一小小商人,竟然跟他们官府叫板。这声声指责,若是一般人怕是早就被吓破胆儿。但事已至此,已经不能善了。乌玛等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里头的曹账房一样一样的清点财物。这批跟着知府办差的人里,仗着一身官袍在身,有些老油条还真顺手牵羊成了习惯。这不进了王家的私库,有些人手脚就不干净了。见里头的东西多,便私以为少一件发现不了。兼之往日他们出门办差,平头百姓即便吃了亏也没人敢说话,这不给他们养肥了胆子。真就有那么几个人看到箱子里头那硕大的东珠、宝石什么的,顺手揣进了怀里。当曹账房拿着清单出来,少了多少东西便当众点出来。顿时偷偷拿了东西的脸都紫了。闹开来,自然是一片哗然。“尹捕头,”后头的话自不必王姝亲自说,林二冷冷一笑,“你可知这南海东珠多少银两一颗?这西域宝石又多少银两一颗?你们当差的,自是比我们商贾懂得多。不晓得这价值千金的东西若是私自拿走,算不算偷盗?在律法上要断什么刑?”这话一落地,好几个人脸都是一白。有那格外心虚的,额头上一脑门的汗。领头的衙役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手下的人,脸上又青又紫,极为难看。今儿东西不交出来是不可能。但若是交出来,他们衙役的颜面何存?王姝没有继续再比,看了一眼林二,后头就交给林二去交涉。“乌玛,看着他们。不属于他们的东西,一样不准带走。”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若是可以,王姝也不想得罪当地官府的人。但这些人今儿拿了鸡毛当令箭,堂而皇之地进了她商铺的私库。那往后是不是只要随便寻个由头就能抄了王家?当她王家私库是后花园么?!她家的宝石、东珠是自助餐?王姝黑了一张脸,心里清楚今日得罪了这些人,往后怕是不好过。但这个头是绝不能开的。退一次,次次退。原本王姝还犹豫要不要去看看萧衍行,如今倒是做好了决定,今夜就启程去。这苏州府知府是不能再留了。留着他在此地作威作福,她王家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走。”王姝又回了马车上,安达马鞭一甩,马车吱呀吱呀地走起来。不过去随州之前,王姝先回了客栈一趟。喜鹊简单收拾了行李,又唤来方燮、魏三等人随行护送。王姝简单地交代了魏青、曹账房、汪老三等人守好了苏州城,有事记得护好了王玄之这小子,她去去便回。下楼的时候,巧了碰上了好些天儿没露面的孙老头儿。这老头儿不知打哪儿过来,身上沾着一股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