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备……
“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墨珣看着林醉垂下眼帘,也不知是心里在想什么。只当他是忆起了往事,心情不佳罢了。“你我现在身份不同了。我好赖也是个钦差,总归会保护好你的。”
林醉知道墨珣这句话不过就是说来让他心里舒服些罢了。如若真的像围场那次,他们遇上了险情,最后还不是要将他们这些马前卒推出去送死。
不过……现在想这些,那也是没谱的事儿。
毕竟还什么都没发生呢,自己就在这儿瞎操心,还连带着墨珣也跟着多想。
等等……
林醉此时静下心来,这才琢磨起墨珣刚才的那句话——
他刚才以为墨珣说的是,他俩现在身份不同了,墨珣又是钦差,而自己作为钦差的家眷,自然也会受到来自禁卫军的保护。
但是现在转念一想,墨珣的话,似乎不是这个意思。
墨珣说的,好像是他会保护好自己。
想到这里,林醉便也跟着笑了起来,“那就仰仗夫君了。”
“这时候倒叫‘夫君’了?”
一开始墨珣觉得这个称呼有些别扭,初时墨珣还会纠正一下,但是林醉仍是我行我素,天天这么喊着,墨珣这边听久了倒也习惯了。
林醉知道墨珣没生气,不过就是逗他玩罢了。这就“哎呀”一声,扑到墨珣身上,“夫君可真记仇。”
墨珣随手一接,便将林醉抱了个满怀。“求人不如求己,你该好好修炼才是。”
“修炼?”林醉听到了墨珣这个用词,便从墨珣身上退了下来。
“修心、炼身。”
林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倒也不再纠结此事。
反正墨珣总归不会害他就是了。
两人的担心就像是多余的一样,一路上倒是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林醉心想,或许是他们这个船队阵仗太大,就算真有水贼、流寇,见了也只能躲开。
毕竟这个船队是五翁主和亲的,如果真有什么不长眼的招惹了上来,那就是公然和朝廷作对了。
到时候,宣和帝必定会龙颜大怒,下旨剿匪。
五翁主身体好些了,也出得了船舱吹风。听了宫人来报,知道前头就是莱州了,倒是一时兴起,直说要下船去寻繁楚王。
“翁主,这恐怕不妥吧。”宫人在一旁小声劝道:“我们离京前不是才听说了几位王爷都要回京述职了吗?这会儿说不准都已经进京去了,翁主这会儿去,哪寻得着人啊?”
“是了是了。”一旁的宫人也赶紧帮着劝,“这莱州可是有不少的灾民呢,当时不还闹到京里去了吗?翁主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万一这上了岸,出了什么差错,我们可都担待不起啊!”
“父皇给了我那么多御林军,难道还怕那些手无寸铁的灾民不成?”五翁主也就是嘴巴上犟一犟,一听说繁楚王可能已经回京,而这个莱州又是重灾区,便也不想下船了。
宫人心知五翁主的脾气,劝了又劝,这才把人稳住,不再提下船的事了。
侍卫也是担心路上横生变故,这就让船工让船走得快些。
林醉自打上了船之后,日日都与墨珣呆在一处。而五翁主座船上的消遣本就是为五翁主准备的,墨珣不过一个从六品小官,即使想听曲、看戏,那也得先跟翁主报备。
不过墨珣与林醉两人都不想再跟五翁主有什么瓜葛,自然也就不会主动去见他。
林醉带来的东西都放在皇商的那艘船上,此时唯一的消遣也就是到船舱外头看看风景、透透气罢了。
好在座船上大都是宫人,侍卫则在第三层,平日里也不会撞见,也没什么可避嫌的地方。
待船只行至莱州境内,一路上更是寂静非常。
林醉只觉得自己眼皮跳得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不详的征兆。
因为林奕甫在钦天监的缘故,整个林家都比较信这些。若是他祖父在,怕是还要让祖父卜上一卦才好。
墨珣倒是能觉察到林醉心不在焉,然而在船上左右也没几个事,随便想想都知道是为了什么。
不过,因为墨珣自己心里也觉得有古怪,倒也不好安慰林醉什么。
林醉现在这么居安思危也不错。
若是无事便好,万一真的有事发生,林醉这么警醒着,也好过到时候手忙脚乱。
入了夜,墨珣与林醉两人并排躺在床上,倒是没有说话。
因为周遭太过安静,墨珣便连林醉的呼吸声都听得很是清楚。
以往还在越国公府,墨珣大都是墨珣起床之后,林醉还在睡,所以墨珣倒是对林醉睡觉时的呼吸频率有一定了解。就哪此时来说,林醉必定是还没睡着的。
墨珣刚要张口,让林醉不要胡思乱想,这就听到船上有不同于侍卫巡逻的脚步声。
墨珣眉头一皱,又是凝神注意了一会儿。
林醉不知怎么,实在是睡不着,“夫……”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