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奏的诵经声像是底奏,高台上的大钟一下一下的敲击震动带着节拍,所有人都沉浸在浓重的仪式氛围里,一时间,场面非常震撼。
祭司将林羽泽写好的经文放在金盆中烧成灰烬,又端起巨大的杯子盛着像墨汁一般黑的水,往里一倒。
林羽泽看见灰烬经过墨水一泡,灰色竟变作了银色。点点银光浮在漆黑的水中,随着祭司的搅动,像极了夜空中旋转的星辰。
祭司用一柄玉制的笔,蘸取一点,点在每一位叩拜完的虔诚信徒额头上,直到所有墨水用完,典礼才算结束。
林羽泽坐在宝座上,被跪拜到麻木,被人当神仙一般供着的感觉可真是古怪又稀奇。
回宫途中,林羽泽心中突然漏跳一拍,有种奇怪的感觉升起。没想到一回到宫中,赵许庆就满头大汗得跑来说:
“皇上!周才人胎保不住了!”
林羽泽跟着宫人刚到含章殿,宫人战战兢兢跪了一片,一盆盆的血水往屋里端出来,林羽泽看得脸都不由得一白。
心中刚被担忧纠紧,熟悉的清凉之感遍布全身,因为担心而慌乱的大脑恢复了清明。
林羽泽摸了摸身上的丹药,固本培元和洗筋伐髓的都有,可是能保胎吗
“人怎么样了?”
太医抖着身子道:“孩子月份才四五月,已保不住没了,周才人尚在昏迷当中,若是再止不住血......”
终是来晚了,林羽泽心中说不清是懊恼还是后悔,至少要把大人保住,刚要进殿内,赵许庆就拉住她.
“皇上,产房污秽,您不能进去啊!”
林羽泽掏出药来,塞到赵许庆怀里,“去,把药想办法让周才人吞下去!”
“是!”
林羽泽心中凉意整整,心中忧虑的情绪大多被这股凉意所压制,察觉到这个现象的林羽泽反而又焦躁起来。
她对周才人没什么别的感情,顶多觉得是个可爱的邻家小姑娘,可惜宫妃与皇帝的关系让她觉得尴尬,她也有些躲着周才人。
但一盆盆的血水无法不令她动容,心中升起淡淡的悲哀之感。
她烦乱的四下望去,才发现余容也跪在不远处的宫人中间,才踏步走过去。
皇后堪堪赶过来,见了林羽泽便行礼,林羽泽本要去拉余容,只得先扶皇后起来。
皇后一脸惭愧之色,“臣妾听闻周才人被人推倒滑了胎,忙去御花园彻查,这才赶来,臣妾治宫不力,还请皇上责罚。”
林羽泽一听脸上有了怒意,“谁推得?”
皇后脸色凝重,看了一眼跪在不远处脸色苍白的余容道:“周才人的贴身婢女道是瑜修容推得,只不过,事情原委还未查——”
林羽泽惊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