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许庆!”
“诶,奴才在。”
“瑜修容今日要回家省亲,你着手去办一下。”
赵许庆这久被林羽泽各种不合常理的操作折磨的承受能力已经十分强了,慢条斯理的说道:
“皇上,妃嫔省亲代表着皇家风仪,乃大事,待奴才去祭司那求了吉日,安排好仪仗、侍卫、随行宫人,再派人提前去府上知会,待小主府上准备妥当,方才符合礼仪,一日恐不够啊。”
林羽泽默然,省亲这么麻烦吗......
妃嫔省亲耗时耗财耗力,宫里光准备就要耗费半月的时间,往往非得宠之人不能回门。瑜修容要回家省亲的消息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一时间后宫内,余容当真是风头无两了。
华阳宫内,香炉渺渺,琴声潺潺。
贵妃榻上,一女子闭着眼养神,宫女小心得用团扇为她扇着凉风。
“娘娘,胡才人来拜访您了。”
女子凤目微睁,斜睨了宫女一眼,不悦。
“说了多少次,我还未进妃位,唤娘娘僭越了。”
宫女替她委屈,道:“多少小主私下自个儿宫里,下人不都主子、娘娘的唤她们,也未见有人管。若不是三妃的位置满了,小主作为九嫔里的第一人,早就是娘娘了。”
女子怀着快足月生产的胎儿,没力气和宫女说这些有的没的。
“你让胡才人进来。”
宫女不敢再多嘴,道:“是”
胡才人面上带着笑意,她与湛昭仪当年是一起进来的秀女,湛芸昭受宠早,和同批的几个斗的你死我活。胡才人对皇帝的宠爱心思淡,反倒不知不觉中与湛昭仪关系近了。
“姐姐好雅兴,身边的宫女亦是多才多艺,这渔舟唱晚弹得颇有泛舟悠悠然的余韵在里头。”
湛昭仪轻笑一声道:“妹妹嘴还是这般甜,有心思来我这,倒不如去遇遇皇上,最近皇上不是天天往妹妹的永福宫跑吗?”
两人相熟,这玩笑开得倒也无伤大雅。
胡才人无奈道:“姐姐也知道,皇上来都是冲着瑜修容去的,哪会踏足我那小小的偏殿。”
湛昭仪不语,神情若有所思。
胡才人道:“瞧这瑜修容的势头,快比得上姐姐当初的盛宠了,幸而这孩子也快诞生了。”胡才人看着湛昭仪隆起的肚子。
宫里的女人对孩子的到来又爱又恨,喜得是将来无论得宠与否,总还是有个孩子傍身,忧的是除了头几月皇帝回来看看,过后很快便会被新人吸走了注意力。
不少妃嫔怀了孩子后,由于不能侍寝,慢慢得就被皇帝抛掷脑后了,然而成功把孩子生下来的,除了皇后,一个都没有。这其中,除了一些别的原因,也有这几年皇帝身子越来越差的原由在。
“最近那头可有动静?”湛昭仪突然冷然问道。
“姐姐说东苑那位?”胡才人一笑,眼里含着一丝不屑,“自姐姐怀了龙嗣,那边动静就没消停过。”
湛昭仪神情有些凝重,凤目一敛,更显得神光逼人。
“平时兵来将挡,我倒也不惧她,可生产在即,到时候她会不会狗急跳墙,也未可知。”
胡才人亦是一叹:
“索幸周才人怀孕后吸引过去不少注意力,也是一桩好事。生孩子,可不是鬼门关走一遭吗?”
湛昭仪:“到时候还劳妹妹帮我一一。”
胡才人:“姐姐客气了。”
湛昭仪露出一丝疑惑神色,道:“你如此帮我,我哄着皇上去你那几次,你也不见上心的样子。”
胡才人微微一叹:“上心?天天在皇上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缠着哄着不让人走才叫上心吗?有宠也好,无宠也罢,我是淡了。”
.....
月末,林羽泽难得不在宫内,贴身宫女竹文道:
“小主,可要请御医来,您月信的日子快推迟了半月了,身子可有不舒服?”
竹文刚伺候她的时间不久,还以为她信期不准才半月,其实何止半月,从进宫算起,已迟了两月了。
余容摸着自己的小腹,她再如何迟钝,也有些猜测了。
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缓缓道:
“我想给她一个惊喜,先不要声张。”
竹文先是不解,后恍然大悟,笑盈盈得恭喜道:
“恭喜小主!”
余容杵着下巴,盼着林羽泽早些回来,却盼来了莫名邀请她游园的周才人。
虽然与周才人未曾相识,人既然邀约她了,也不好拒绝,带着竹文出了宫。
......
林羽泽今日是第一次出皇宫,兴奋得很,带着抄写好的百份经文,跟着超级宅的祭司们去了城里最大的炎神庙,今日要举行一场盛大的祈福典礼。
京城和前世的汴京有同有异,同样是阁楼林立,热闹非凡。可风格却有很大不同。街上楼宇多刷着黛色与赤红的油漆,火焰的图腾随处可见,就连街上行走的百姓,不少衣服上也点缀着火团的花样。
今日皇帝亲自祈福,城中早已是万人空巷,密密麻麻看不见尾巴的人群匍匐在地上,口中诵经不断,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