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给她讨个公道!
淮南。
“周家那个女人一再害你,”叶淮把文晚晚抱在膝上,丹凤眼眯了眯,“我已经安排好了,这个仇,一定要替你报!”
“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文晚晚的心思却不在这里,“明天我得搬回舅舅家住了。”
“不行!”叶淮想也没想,一口拒绝。
文晚晚横他一眼,嗔道:“你连原因都不问,就说不行?”
“从今往后,你半步也不能离开我。”叶淮皱着眉头,小心地避开她的肚子,却又把她抱得更紧些,“哪儿也不准去!”
他是真的怕了,怕她再次消失,怕自己又要一夜一夜睁着眼睛想着她,懊悔煎熬。他不能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行。
“你呀,真是不讲理,”文晚晚轻轻捏了捏他的脸,笑意盈盈,“再过两天就成亲了,难道要我从这府里出嫁不成?”
婚期定在两天后,可叶淮到现在还是绝口不提她搬出去的事,看这模样,似乎是打算从头到尾都在府里办喜事,周桐私下里焦急又不敢说,只让妻子进府来问她,又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从娘家出嫁,文晚晚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这才向叶淮开了口。
可叶淮根本不想让她再离开自己的视线,哪怕是为了大婚也不行,他手指抓着她鬓边散下来的一绺头发,缠缠绕绕地捏来捏去,道:“你是册立王妃,又不是小门小户嫁女儿,不必按着老百姓的礼节。”
“那也不行,”文晚晚扯回头发,笑道,“我一辈子统共就出这么一回嫁,才不要从你家里嫁到你家里呢,让人看笑话!”
叶淮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下,道:“谁敢笑你,我杀了他。”
他的语气跟平时并不见得有什么两样,可文晚晚无端觉得心里一紧,她能感觉到,从上次她失踪之后,他心里一直压着一股子戾气没发泄出来,他现在,又有点像他们刚相识时那个南舟了,倨傲冷淡,乖戾得不近人情。
可她知道,他都是因为担心她,才会变成这样。心里泛起深沉的爱意,爱意中又夹杂着一丝怜惜,文晚晚轻轻吻着他的唇,低声道:“好,我听你的。”
“好!”叶淮眉开眼笑,重重地吻住了她的嘴唇,“好!”
“你小心点儿,”文晚晚护着肚子,嗔道,“别碰到孩子。”
叶淮看着她平坦的腹部,心里的感觉很是怪异。从前他曾经想过,他们要生很多孩子,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在一处,他会做一个慈爱的父亲,陪孩子玩,对孩子好,绝不让孩子像他一样孤零零的,可如今她有了,他却觉得,他对这尚未出生的孩子,很有些不满。
因为她这些天里,对肚子里这一块,比对他用心得多,这可不行。
叶淮低着头,大手覆上她的手,轻哼了一声:“你开口闭口,总是孩子,你现在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文晚晚笑出了声,抽手出来又捏了捏他的脸,道:“怎么会,我呀,满心里就只有你一个,别的谁也比不上你。”
“真的?”明知道她是逗他,叶淮仍忍不住地欢喜,丹凤眼中盈满了笑意,“不许骗我。”
“不骗你。”文晚晚靠在他怀里,伸手搂住他的腰,轻轻地叹了口气,“谁也比不上你。”
入夜时,裴勉与家令一道,向叶淮上报了大婚的安排,要走时叶淮突然叫住了他:“女子出嫁,有规矩说必须从娘家走吗?”
“一般都是如此。”裴勉心里有些好笑,脸上却不敢露出来,只一本正经说道,“不过册立王妃,也未必就要按着民间的规矩。”
叶淮不觉又咬住了拇指的指甲,犹豫不决。
转眼已经是大婚的前一天,文晚晚正对着镜台试妆,叶淮突然走进来,弯腰虚虚地揽住了她:“要么今晚,就去你舅舅家里吧。”
文晚晚惊喜地回头看他:“真的?”
“只能待一晚,”叶淮低下头,下巴搁在她发心里,“我跟你一道。”
文晚晚怔了一下,这是怎么说?
入夜时,一乘大轿抬进了周桐府宅,周桐夫妇急急忙忙迎出来时,正看见扶着文晚晚一同下轿的叶淮,顿时都愣住了。
女子回娘家备嫁,哪有带着新姑爷的道理?
文晚晚看了眼叶淮,万般无奈。他的确是答应让她从娘家出嫁了,可是他,也要跟着一起来。
二更鼓响时,叶淮依旧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虽说在府里夜夜都睡在一起,可这时候是在她娘家,哪怕是装样子,这成亲的前一夜,也是不能同房的,可是她不在身边,让他怎么睡得着?
叶淮终于还是起身下床,走到廊下望着她卧房的方向,眯起了凤眸。再忍耐一晚,明天就成亲了,从今往后,日日夜夜,他们都要在一处。
三更十分,叶淮离开周家,往府中筹备迎亲,文晚晚也起了床,被舅母和喜娘簇拥着,梳妆打扮。
描眉点唇挽发,换上王妃的礼服,带上花树凤冠,文晚晚望着镜中略略显得陌生的脸,笑意浮上两靥。
她要出嫁了,嫁给他。
礼炮声响,鼓乐齐鸣,迎亲的队伍来到门前,赞者高唱着吉祥诗篇,迎接新婿。文晚晚下意识地向门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