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我也未料到小日子会提早到今日来。”
她本就体弱,一来小日子身子便更加虚弱了,需人扶着才能站稳。
嘉禾看了看玉筝咬着唇脸色惨白的样子犯难,待会儿玉筝还要扮成花神游街,这样可不行。
“这花神庙后院有禅房,不若我扶你先去换洗休息一番?”嘉禾对玉筝道。
玉筝疼得实在受不了,点了点头应下了。
花神庙前厅来往香客不断,后院却鲜少有人去,传闻花神庙后院常闹鬼,半夜曾传出女鬼的哭叫声。
夜里后院静得出奇,春日凉风飕飕,后院一盏灯都没点,怪阴森的。
玉筝靠着嘉禾,声音弱弱颤颤的:“程三,我怎么觉得好似听见了女鬼的哭声?”
“莫要多想,不过是风吹动树枝的响声罢了。”嘉禾安慰她道。
玉筝吸了吸鼻子,怯怯地粘着嘉禾。
两人缓步朝禅房走近,越走近嘉禾越觉得不对劲。
她似乎也听见了女子的哭声,那哭声断断续续的,似是从禅房传出来的。
玉筝慌了神,闭上眼扑进嘉禾怀里,吓得腿软得走不了路:“女……女鬼。”
嘉禾皱眉,她总觉得禅房里那女子的声音似有些熟悉。
两人在禅房门前站了会儿,起先只能听见女子哭啼之声,过了会儿又传出男人说话的声音。
原本玉筝还缩在嘉禾怀里害怕,在听见男子说话声之后,忽然怔了怔。
这个男人的声音,她化成灰都忘不了。
是唐律。
奇怪?他不是告诉她要在家温书备考科举,没空出去赶花会吗?
怎么会出现在花神庙后院的禅房。
玉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拉着嘉禾走上前。
走近之后,禅房里的声音便听得更清晰了。女子的哭声交杂着男子不稳的呼吸声。
嘉禾脸色沉了下来,她同沈云亭做了两世夫妻,做什么的时候会发出这种声音,她清楚的很。
只听禅房里那女子边哭边道:“哥哥我们在这里不会被人发现吧?”
那男子油腔滑调地回她:“你放心,这花神庙后院‘闹鬼’,没人会进来。”
“闹鬼?说得人家心慌慌的。”
“妹妹别怕,哥哥在呢。什么鬼被哥哥的阳气一震,定然都滚远了。”
“哥哥,你可别忘了答应人家的事。”
“好妹妹,你这么听话,哥哥怎么舍得忘了呢?哥哥一定八抬大轿迎你过门。”
“哥哥真好,可是……”
“好妹妹你别哭,你哭得哥哥心都碎了。有什么事告诉哥哥,有哥哥在你怕什么。”
“可是哥哥不是要娶公主吗?”
玉筝站在禅房门口,听到这话时脸色苍白得似一张白纸。
嘉禾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心。
玉筝屏息听着,等待着里面男人的回话。
“你说那小病秧,那是她一直要缠着我的,我根本不想尚公主,规矩又多还得看她脸色,小病秧那身子骨怕是都不能为我唐家继后香灯。再说了……”
“再说什么?”
“小病秧哪有妹妹你身上香。”
“讨厌,哥哥你可真坏!”
初春带着凉意的夜风拂过玉筝苍白的脸,吹落她积在眼眶的泪水,“哗啦”一下推开禅房的门。
躲在禅房榻上紧贴在一起的男女大惊,那女子吓得“啊”大声尖叫一声,忙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只不过方才嘉禾已经看清了那女子的脸。
竟然是程令芝。
她竟躲在禅房内同唐律做这等事。
玉筝看着禅房内惊慌失措如臭水沟里老鼠一般的唐律,心死如灰。
那个在她面前温柔暖心,如玉一般的君子,内里竟如此下作,同未出阁的女子在花神庙后院做出如此丑事。
“玉、玉筝,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是……”唐律指向躲在被子里的程令芝,“是她,她在我茶水里放了东西,我……我是迫不得已。”
程令芝躲在被子里哭哭啼啼。
玉筝不说话,只冷冷地看着唐律强辩。
方才程令芝那一声尖叫,引来了其他人。
银朱唐露芝几个最先过来。
还有程景玄和沈云亭,怕嘉禾出了什么事,闻声赶了过来。
玉筝见众人都朝自己看来,低下头捂着小腹艰难跑了出去。
程景玄忙追了出去。
被捉奸的禅房一片狼藉,银朱鄙夷地朝榻上一男一女看去,捂着鼻子:“真是世风日下,恶心。”
唐露芝看见自家阿兄这副模样,气得脸都绿了,她早知道自家阿兄不是个好东西,但没想到他竟然能下作至此,忍不住上前刮了唐律一大嘴巴子。
程令芝裹着被子朝嘉禾爬了过来,哭求道:“三姐姐救救我,你救救我。”
此事若是私下未被他人察觉倒还有救,只不过像如此这般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捉奸在床,这辈子算是毁了大半。
若那个与她有肌肤之亲的人愿意娶她还算好,如若不然怕是只能伴着青灯古佛过一辈子了。
嘉禾低头看着程令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