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务还是要处理的。”有人提议道:“如果我没猜错,殿下应该要过好些天才能回来。”
整整两百五十余年,冥君景天身上的气势越发深远,离天仙不再是一步之遥,而是触手可及。
他还未真正突破的缘由,恐怕不是体内灵气不足,而是神魂伤势每时每刻汲取灵力又不被现在的景天发现,需要外力推动一把。
这外力,自然是魔尊之力。
“对,分了吧。”他们抱起名单册分了,各自前往人间。
这些年,尽可能将人间的厉鬼等类抓回,清扫因果的范围就越发推向之前了。
但还是人手不够,只退前了千余年,而且仅限于人魂。剩下的,估计要景天神魂觉醒,说动目前束手旁观的那批鬼界诸侯来参与了。
那些人,以情谊无法打动,只能用利益,而谈判恰巧是神将最擅长的——
多年前人魔联军杀入神界,神界召回飞蓬。不久,联军内部起了龃龉,人族退兵自保之心日盛,无形间将压力施加给魔族。
最终,魔尊不得不兵行险着伏杀九天玄女以期快胜,却被飞蓬以身相替毁了布局,反倒是神族哀兵必胜,一举将魔军逼出神界收复了失地。
这一战稳定了神界,导致女娲、神农对付伏羲的计划破灭,人神只能退兵,战争才宣告结束。
“唉。”彼时作壁上观的十殿回想起来,实在不能不感叹飞蓬布局之尖锐大胆。
虽然,代价也很惨重。他们都是修行太多年的老鬼,看得出神魂虚实,魂飞魄散之伤,魔尊都难救。
可是,谁说飞蓬昔时千年谋算鬼界,就没有预料到神魔大战必然爆发、他很可能重创的局面呢?
他们相视一笑,踏出了无常殿。
血海,忘川,彼岸花,三生石,鬼界有用于魂魄的地方、灵物多的是。但要想正大光明使用不被质疑,自然只能是界主,而景天现在是了。
魔界,景天终于来到魔宫。
“红毛……重楼?”他站在关着的殿门口,用力叩敲了几下。
无人应答。
“又去神界了吗?”景天蹙起眉头,打出了一道夹杂鬼气的灵力。
这些年,或许是心有抵触,他不再做有关神将的梦了。
照胆剑灵有所察觉,但确认过他把该学的基础学全之后,便也不再管。
倒是一个劲催促景天自创招式、功法、仙术,似乎对他的资质有很高的自信,让景天颇为哭笑不得。
但比起梦里学到的、魔宫看见的、在狐族知道的,自创之法确实不论攻伐、自保还是疗伤,用起来都更改顺手,他便也慢慢改了习惯。
在五灵之力里加入阴之鬼气,便是一项创新,杀伤力也比较大。
“哼。”少顷,景天冷哼一声,收回了强行撞击魔宫结界的手。
自己身为冥君,可是很给魔尊面子,都愿意过来走一遭了。
他不在就算了,还锁门不让进!
破不了禁制的景天恼得转身就想走,却瞧见背后闪了一道白光,停在他面前。
景天迟疑一下,停下脚步,伸手触碰了上去。
“唰。”一道书信飞出来,在景天掌中展开。
无他,不是告别,不是叮咛,更不是关心。
只是冷冰冰的调职任命书!
任命他为即墨狐仙庙的新任狐仙,那里荒废很久,得自行改造完工。
任务则是监视神界和人间仙盟动向,一个月一次上报,任命书上自带了小型传送阵,用来递交情报。
“……混账魔尊!”景天冷笑着把任命书攥成球,气鼓鼓赶向了人间。
行,调岗就调岗,不就建个庙宇传递情报嘛,本君派个小鬼就解决了!
至于以后,既然你这唯一的机会也不留我,那你我便再无关系!
觉得自己对魔尊果然只是一时零嘴调剂,恼怒的冥君将适才看见任命书那一瞬的怅然若失收起,把球体丢进袖子里,匆匆赶着路。
他却没有注意到,本该无恙的传送阵悄悄飘出球体,无声无息地滑入腋窝,往下掉向平坦如初的小腹,终被太多年没有引动的魔纹吸收了。
“哼。”魔宫之中,一动不动装不在的魔尊勾起唇角,缓缓走下王座。
他周身气场深邃,灵力充沛到几欲溢出。
“一百多年,还没突破……”重楼自言自语,竟与鬼界十殿一般无二:“你需要一点外力了,比如我。”
魔尊做出个虚抓的动作,无数丹丸从私人空间跳出,落入他口中,将灵力推向新的高潮。
个人能容纳的力量有所极限,强者若是勉强,可以多盛纳一些,但也会慢慢散去。
重楼打的就是这个时间差,而他将这些灵力灌入景天体内的方式,不言自明。
于是,冥君在人间立好狐仙庙的当夜,便被魔尊扣在了狐仙居旧址刚修复好的祭坛上。
狐狸难辨是爽极还是难耐,整整哀叫了一整晚。
期间,雷鸣火烧有之,风起云涌亦有之。
清气涌动着与阴气交融,五灵初步达成轮转。
“嗯……”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打下来时,汗湿的黑色发丝贴在景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