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马车很快渐渐远去,雨雪想着方才那人说话时阴阳怪气高高在上的模样,又见小姐的裙子了被溅上了许多污泥,没好气道:“小姐,那人是谁啊,这般没礼貌。”亏小姐竟还下车来让他。
“那是宫中的中常侍大人,可是圣上跟前的心腹红人,以后见到他一定要小心客气,知道吗?”
见小丫头这气呼呼的模样,明蓁交代道,她记得以前大伯在家提过一嘴,说郑东林此人面上看着和蔼,其实最是睚眦必报之人。
这样的人最好不要去招惹到他。
“知道了,小姐。”雨雪嘴上应着,心中却鄙夷着,原来是个阉人,难怪说话装腔作势阴阳怪气的。
明蓁她们重新上了马车,雨势丝毫还未变小,车夫驾着马车继续慢慢悠悠的走在山间的道上。
好在这路今去年还修整过一回,否则这样的雨天更本就行不了车。
走了差不多不过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她们竟还追上了先前郑东林的马车。
此刻他们相距还有一段路程,车夫远远的看着前面刚才那辆超过他们的马车,此时好像停着不动了。
眯着眼睛再想瞅清楚些时,突然眼睛睁得大大的,受到了剧烈的惊吓后,立即拉停了马儿,“小姐……前面那辆车好像碰上截道的了?”
本来还疑惑马车怎么突然停了,听完车夫的话后,车厢前面的帘布立即被撩开了。
明蓁蹙着眉心在暴雨濛濛中努力地想看清前面的情况。
只见在暴雨中,前面似有人在打斗,突然那辆停住的马车,马儿的吃痛的嘶鸣一声四肢开始胡乱的动了起来。
马儿在原地不安焦躁的乱动,过了一会儿竟挣脱了套在身上的绳索,直直的朝着明蓁她们这边狂奔而来。
那伙看着像是山匪的人也发现了明蓁她们,明蓁这时才看见远处那地上流了一地的红的刺目的鲜血和雨水混合着,红通通的一大片。
“快,快调头!”明蓁的心慌意乱的喊着,被前面那幕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此时在这空无人烟的山中,明蓁她们便是连呼救都无人能听见。
车夫颤抖着手去拉缰绳,连拉了好几次,才拉动马,艰难转过车身。
车夫拼了命的赶着车,车内的雨雪和雨霏死死的扶着小姐,三人皆面色苍白惊慌。
后面那匹发了狂的马,很快就追上了明蓁她们的马车。
那马儿似乎被激怒了疯了似的竟然在不停的朝她们的车厢撞去。
整架马车被它顶的摇晃不已,车内的人更是根本无法坐稳。
雨雪牢牢地抱着小姐,每次马车晃荡颠簸时她都用自己的背去顶着那坚硬的车厢板子。
突然车内一个剧烈震颤,三人皆无法控制的朝一边倾斜倒去。
马车辖被撞得松动的脱落了,左边的马车轮子瞬间脱离了车轴。
整个车厢朝左边倒去,路侧有一个不大的斜坡,车厢顺势滑了下去。
车内的人被颠的七零八落的,滑落的时候明蓁的头磕在坚硬的板上,人霎时就昏迷了过去。
一阵天旋地转过去后,雨雪动了下胳膊,立马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
睁开眼睛见小姐和雨霏竟都晕了过去,吓得忙拉着明蓁的袖子,急唤着:“小姐,小姐!”
过了一会儿见明蓁还是没反应,哭着又去摇雨霏的胳膊,“雨霏,你快醒醒,小姐出事了……呜呜呜呜……”
雨雪哭着不停的去摇着雨霏,渐渐的雨霏手动了下,眼皮缓缓睁开,见雨雪哭的稀里哗啦的,虚弱的问:“小姐怎么样了?”
见她醒来,雨雪像是找回了主心骨,平日里面因为雨霏比自己大,什么她都是听雨霏的。
“小姐她……还昏迷不醒着。”雨雪抽噎着回她。
雨霏艰难的爬了起来,此时车夫也已经下来了,二人正准备去把小姐扶出都快散了架子的车厢时。
雨霏的手突然停住了,她看着雨雪颤抖着手指朝明蓁的裙摆下方指去。
只见明蓁今天穿的那条月牙白绣兰花的裙摆处一抹鲜红的血迹正慢慢渗出。
雨水哗哗的打在地上的枯叶上,天空上雷声轰鸣着,三人此时谁都不敢去动明蓁。
雨雪看着小姐那很快被染得变成了红色的衣裙,面上的泪水和雨水交织着,哭到不能自已。
看着这漫天的大雨,雨霏此时又不敢将人扶出来,怕万一再被雨淋着了那可如何是好。
正急的不行时,暴雨声中,似乎渐渐传来了呼声,接着开始清晰了起来。
是阿七的声音,雨雪听清时快速朝路上面跑去,边奋力喊着,“阿七,夫人在这里!”
阿七穿着蓑衣,将马车停住,待看到那滑到路下方此时有些散架的车厢后,瞳孔骤然放大,脑袋里面此刻全是嗡嗡地响声。
早在那群人动手,他看见后方府中熟悉的马车时,阿七就心道不好,果然是怕什么就会来什么。
唯一庆幸的是,夫人她们当时离得还算远。
虽早就和那伙人交代过只除目标人物,不可伤及无辜。
可在那马不小心被砍伤后,竟发了疯的朝夫人马车奔去之时,阿七就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