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鼎鸣看向长珩的眼神越来越深。
三年前隐瞒身份告诉他厄运之体的镇压之法,三年后又让宋暖怂恿百里无尘几人与呦呦解除契约,还说解除契约后,呦呦会当场毙命,这长珩到底意欲何为?
如今已经到了这般地步,鹿鼎鸣也不藏着掖着了,沉声质问道:“你就是当初告知我镇压厄运之体的神秘人?”
长珩自小就被誉为神童,拥有通晓未来的预知能力,平时大家都敬他如神,还是第一次被人当众质问。
他负手而立,清冷地瞥了鹿鼎鸣一眼,不承认也不否认,只回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当时只不过是动了恻隐之心,这三年时间已经算是偷来的,你应该知足,多让你享了三年天伦之乐。”
鹿鼎鸣要不是顾及一宗之主的形象,早就跳起来骂娘了,这踏马说的是人话?
云宏博按住鹿鼎鸣,怕他一时冲动,再化主动为被动。毕竟他们这次来也不是为了打架,而是让长珩身败名裂的。
鹿鼎鸣缓和了一下情绪,才看向长珩,继续问道:“长珩尊上这是承认你就是那个神秘人,也承认是你怂恿宋暖污蔑我跟我女儿合谋夺取我五个徒弟气运一事?”
长珩依然是那副高不可攀的姿态:“承认了如何,不承认又如何?”
宋暖在长珩身后,听到这句话,眼睛都变成了星星眼,感觉师父太有气势了。
心里得意非常,有一个这样的道侣,她日后是不是也会被所有人敬重,与五大宗宗主都可以平起平坐啊?
鹿鼎鸣原本顾及着他曾经提出镇压厄运之体的方法,还敬他一尺,现在看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顿时怒不可遏。
“你说你是动了恻隐之心才将镇压厄运之体的方法告诉我,那现在为何又变卦想要千方百计的杀死我女儿?不觉得自相矛盾?还是你原先根本就不是动了恻隐之心,而是另有所图?”
听到另有所图四个字,长珩眸中微闪。
所图的具体原因他自然不能说,而变卦的理由在来时的路上他也已经想好了。
长珩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缓缓开口道:“本尊一时的恻隐之心,却换来其他天才的陨落,终究是我之前的思想太过狭隘。如今只不过是为了天下苍生,让一切重新回到正轨而已,也只有这样对其他被吸取气运的人才公平。”
鹿鼎鸣气的老脸通红,当即就要上去揍长珩,却被百里无尘等人拦住了。
师父是拦住了,却没想到他们最注重拐弯抹角骂人的师父,竟然冲着长珩破口大骂道:“跟你好好说话是不是给你脸了?我女儿吸谁气运了,你最好说清楚!我女儿优秀了,又碍着谁眼了,你最好也说清楚!要不然,今天这事没完!!!”
长珩丝毫不怕鹿鼎鸣,冷眼睨他,似不屑他这种莽夫的行为,反问道:“你是在质疑本尊的话?呵呵,当初一念之仁让你女儿多活了三年,果然是我错了。还好,如今一切重新回到起点,还请鹿宗主默哀。”
鹿鼎鸣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骂娘,旁边一个比他更激动的冲着长珩就开始输出了:“默哀你奶奶个腿,你才该为自己默哀!!!会算个破卦,真以为我们不敢动你了?再咒我徒儿一次,信不信我豁出去一把老骨头也要扒掉你一层皮!!!”
风止行在后面牢牢地拉着泼夫骂街一般的云宏博,终于知道为何要吩咐自己关键的时候拽着他点了。
长珩瞥了他一眼,不屑地看向了别处,显然料定了他不会在天衍宗的地界动自己,他也不敢。
长珩不理会,身后的宋暖却不乐意了。
愤怒的如同一只护食的小鸡,往前走了两步,对着云宏博嘲讽道:“会算个破卦?我师父自少年时期便算无遗漏,你是来搞笑的吗?还有,哪里就咒你徒儿了?鹿呦呦本来就死了,而且她的死跟我师父毫无关系,完全就是她自己犯贱跟百里无尘订下赌约,输了才被雷劈死的。我师父只不过是说解除道侣契约鹿呦呦会当场毙命罢了,果然解除契约后,她就真的死了,请问,我师父哪里说错了?”
长珩微微皱了皱眉,不过宋暖说的也没错,便任由她为自己辩驳了。
傅霆峰不自觉的往后面退了两步。
以前对于长珩的清冷孤傲,他平时是一看一个不吱声,因为并不影响天衍宗的发展,还能提高整体的逼格和神秘感。
可长珩现在任由宋暖刺激两个痛失爱女和爱徒的,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他倒要看看这个一向心高气傲的师弟要如何收场。若是他向自己求助,也正好趁着此时敲打敲打,今日是不是对自己这个一宗之主过于不尊重了。
鹿鼎鸣和云宏博都是大人物,跟个小姑娘泼妇骂街未免有失身份,这时,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的离刹站出来了。
他先是面无表情地看了宋暖一眼,然后冷笑道:“算无遗漏?当时在九幽秘境的时候,你师父不是说你会契约神龙幼崽,结果呢?呵,什么算无遗漏,我看也不过如此。”
宋暖想到这里,顿时恨得差点咬碎后槽牙:“还不是因为我师父给鹿呦呦改了命,所以她才残忍的吃了本会认我为主的神龙蛋!”
师父说离刹也是她原定的天命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