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因为救命之恩,耶律洪元收萧寒为义子,后来发现萧寒乃是萧远山的儿子,二人关系更进一步。
哪怕是刚发现萧寒是天命府身份的时候,耶律洪元并没有在意,一个侯官又算得了什么,最多不过青鸾在银甲卫高级执事的地位,他耶律洪元还不放在眼里。
只要萧寒肯开口求他,什么样的官职他不能给。
只是上京死士传来消息,让耶律洪元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大侯官王唯一的亲传弟子,绣衣杀手统领风三娘的外甥,左相李世绩的未来女婿,萧寒在楚国身份,已经远超过所谓的萧氏嫡系、风家外孙。
再看看萧寒淡然自若的模样,耶律洪元暗自叹息,这小子还真有几分气魄与定力。
他也知道,除非萧寒在楚国混不下了,否则燕国能给予他的,不会更多。
索性不如跑开亲戚关系,好好地谈一下利益。
“萧寒,本王不管你这次来到燕国的目的,也可以装作没看见你在中京培植情报势力,甚至可以放任你回楚国,唯一的要求便是,楚国明年的三十万岁币,我得拿到,你不能从中作梗!”
萧寒眼睛一亮,他听得很清楚,耶律洪元说的是帮“他”拿到而不是帮燕国拿到。
这里面的差别很大,南院大王府与燕国朝廷毕竟不同,耶律洪元如此做,这是要与燕国朝廷分庭抗礼了。
萧寒心里既是震撼又是惊喜。
只要燕国内乱,对于大楚来说就是最好的修养机会,至于岁币钱粮这些,给他又何妨。
见萧寒默然不语,耶律洪元笑呵呵说道:“你坐山观虎斗的心思本王是明白的,本王也不介意让你这外人看笑话,但是你知不知道,萧寒,你和本王其实是一类人,所以我会放你回楚国,让你去与楚国人争斗,给大楚带去杀戮,哈哈哈......”
萧寒很想反驳,但是知道这是徒劳。
耶律洪元却懒得多说。
一头牙齿长成的幼虎,危险程度还要超过他这个有些年迈的雄狮,耶律洪元自忖,他在不饿的时候不会扑杀猎物,但萧寒走到哪里,都会带来一片血腥。
萧寒走出军帐的时候心情异常复杂,似乎味道鲜美的羊肉汤也失去了味道,他有些摸不透耶律洪元这个老贼的心思。
耶律洪元给了他新的任命。
西南招讨司左路军监军,这便是萧寒新的职位,他这位监军所要监督对象,正是新上任的左路军将军乌古论元忠。
最奇葩是萧寒这位监军,不会与元忠那七万杂牌兵一同前往定边城,萧寒要随着三万皮室军骑兵前往西京与西夏人作战。
左路军监军与右路军同行,萧寒监了个寂寞!
不过耶律洪元这道命令,肯定有他的深意,萧寒也不好再问,左路军他也要去看一下。
因为之前把元忠打得很惨,左路军士卒们看待萧寒的目光都是有些不善。
不过萧寒是什么人,他连元忠都能暴揍,更不用说这些底层军卒。
“眼神侮辱上官,目无军纪,本监军正好行使权力,军法官何在,将那几个想要叛乱的军卒拿下。”
萧寒掏出监军令牌,一声令下之后,便将几个目光不善的家伙定性。
随行军法官很快将那几名底层士卒牢牢绑住,随着萧寒大手一挥,几个喷洒着鲜血的人头就滚滚落地。
原本吵嚷的军营瞬间安静下来,这些像叫花子多过像军士的兵卒,看到新来的监军居然是萧寒,心里不由得叫苦连连。
这位杀神是有多狠,他们早就见识过了,元忠将军还在床榻上躺着!
元忠也被外面的动静吵醒,听说是萧寒来了,顾不得背后的伤势,急忙跳下床榻,披上战甲向着营帐外走去。
按理说作为左路军最高长官,元忠是没必要去亲自见萧寒这位监军的额,而是萧寒应该主动前来拜见他。
不过元忠怕啊,萧寒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一天前他不过是一位小小的军需官,哪敢在萧寒面前摆谱。
“大人,您来了。”
看到元忠谨小慎微的样子,萧寒有些好笑,这人还真是有意思,扮猪吃老虎的本事是融入到骨子里了。
“监军萧寒,拜见元忠将军!”
萧寒行礼很是认真,大军法度森严,上下尊卑分得很是明确,如果元忠还是一位军需官,萧寒还能随意拿捏,如今对方已经是左路军将军,无论如何,军事主管的权威不容挑衅。
“哎呀,萧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啊,您也不看看咱们这左路军都是什么货色,一帮耕地、放牧都没人要的废物罢了,我这个将军也当不得真。”
看着单膝跪下的萧寒,元忠大惊,急忙拉起萧寒,嘴里不停地赔罪。
不过萧寒却是没有真的把元忠的话当真,看着一帮围拢过来的基层军官,萧寒声音冷冽地警告起来:“本监军的脾气你们应该也有所了解,我的眼里容不得沙子。”
“奉劝你们不要摆正自己的心态,不要再把自己当作农夫、牧民,否则那几人的下场就是你们的将来。”
萧寒一番震慑手段,让原本有些松松垮垮的左路军瞬间紧张起来,军士们再也不敢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