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信抬回营帐的元忠,除了因为寒冷脸色有些苍白,身体其实并没有遭受太重的打击。
元忠对于萧寒还有行刑的杨广孝,心里还是很感激的。
倒是元忠同族的兄弟,看着他血肉模糊的后背有些不满。
“大哥,姓萧的是真狠啊,今儿要不是弟兄们拦着,他怕是能要了你的命。”
“啪!”
元让刚说完话,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哪怕此刻后背剧痛,四肢僵硬无力,元忠还是艰难起身用力地抽了弟弟一巴掌。
“混账东西,眼睛瞎了,脑子也没带吗?要不是萧大人手下留情,你哥我早死在外面了,单单是耶律大宝那一棍,要不是萧大人阻挡,真打在脊柱上,我还能起来吗?”
“要是不挨这顿打,以大王的脾气,冻死那么多人,你哥我还有好日子过吗?一帮没见过世面东西,就是浇在老子后背上的七八瓶玉栋春,买咱们的性命够了!”
所谓宝马千金,美酒万钱,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普通牧民、民夫的性命还真的比不上一瓶玉栋春。
“好了,元忠,这次事件就当给他们一个教训,以后慎言便是,倒是世子殿下,切莫心存怨恨,他也是为了你好。”
开口的人名叫乌古论赫鲁,此人在乌古论的地位颇高,也是元忠的族叔,元忠也不好再训斥弟弟。
元忠表面应承下来,心里却不以为意,耶律大宝拿一棍子,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另一边,耶律洪元已经准备开始享用美食,不过陪他进食人由亲卫换成了萧寒。
“听说你和大宝把元忠打了?”
“是有这么回事。”
“还差点打死?”
“心里憋着火气,手重了些。”
“你这些话骗骗大宝还行,在本王面前就不要放这些臭屁了,说说元忠这人有什么值得你看重的,居然能让你配合他演了一出苦肉计。”
萧寒没有马上回答,闻着香气扑鼻的羊肉汤,先给耶律洪元盛了一碗。
耶律洪元接过羊肉汤,轻轻抿了一口,有些叹息地说道:“唉,大宝要是有你一半的机智,我就能放心地将摊子甩给他了,可惜他扶不上墙......”
耶律洪元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就被萧寒打断。
“姑父,您有没有想过,或许宝哥哥坐到您这个位置,一切将不会这么艰难。”
萧寒对耶律洪元的称呼,也从义父、父王变成了姑父。
“萧寒,你真以为本王拿你没有办法,这些话就是你姑姑也不敢跟我说。”
耶律洪元的眼睛眯起,眼神危险地看着萧寒,似乎只要萧寒回答不让他满意,他就准备狠狠教训萧寒一番。
“您也说了,这些话是别人不敢说,而不是不想说,想必您把我单独叫来,也是想听真话,萧而不是溜须拍马。
或许除了我之外,其余人更希望南院大王是一个平庸之人,而不是您这种雄心勃勃的枭雄。”
耶律洪元默然,萧寒说的他又何尝不知道。
只不过当年争夺皇位失败,他一直耿耿于怀,也一直存着野心想要做些什么。
如今看来,结果反而不怎么好,他越是直想有所作为,内部倾轧就越是严重。
燕州还没来得及收复,西夏那边就挑起事端,然后就是他本人遭遇刺杀,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只大手,专门与他作对。
“哦,说说,你与其他人的想法不同?”
“因为我是楚人啊,只有您在燕国内部才能耗下去,与西夏的斗争才会不停歇,这样楚国的压力就会小很多。”
“楚人?哈哈哈......”
耶律洪元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个燕国后族萧氏的嫡系子孙,刺客家族风氏外孙,居然在他面前口口声声自称楚人。
“你是萧远山的儿子,也是风灵潇的儿子,你是身上有燕国顶级勋贵的血脉,你说你是楚人,谁信?”
“我信!”
萧寒不理会耶律洪元的嘲讽,见他很是愉悦地喝完了肉汤,又给他盛了一碗。
半晌之后,吃饱喝足的耶律洪元盯着萧寒认真说道:“萧寒,你知道吗?你的眼神人很不喜欢,虽然你能装得很无赖很卑微,但是本王能感觉到这些都是假的,你是似乎才是高高在上的,其余人在你眼里都是傻子,都是土包子。”
“还有,你胸口是不是藏着什么可以置我于死的东西,不要否则,每次你觉得屈辱的时候,你都会下意识地摸一下。”
萧寒感觉到手心已经满是汗水,对于这个世界顶尖人物的不凡,萧寒已经不敢再轻视。
“过来,让姑父看看你怀里到底藏着什么宝贝。”
耶律洪元说着,起身摸向萧寒胸口,将几颗黑乎乎的火药弹还有一把精致的手铳放在手心把玩。
“是这样瞄准吗?”
耶律洪元拿着火铳,对着萧寒比划一下,就要扣动扳机。
萧寒大骇,他倒不是怕自己被打死,而是怕耶律洪元自杀,这家伙火铳拿反了,枪口正冲着他的脑袋。
好在耶律洪信似乎只是想吓唬萧寒一下,并没有真的扣动扳机。
见萧寒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