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共二十一人跳水,算上长史伍景生在内,已经捞出十六具尸体了。
其余五人,除了三人下落不明,还有两人生死不知,仍在救治。
如果只是一位长史死亡也就罢了。
但一支禁卫军的基层军官近乎全军覆没,那么意味着右金吾卫这支禁卫军差不多彻底废了。
就像大楚这个国家,可以失去李世绩、蔺平之这些宰辅大臣,可以失去国舅萧无忌,蒲王楚允让这些王公贵族。
但是却不能失去千千万万的胥吏,他们才是维持国家运转的基本零件。
所以这件骇人听闻的大案,兵部无权处置,只能交由特务机构天命府来调查。
“大候官,那两名参军活了下来,经过简单询问,这件事的缘由与李澜那些人所说完全一致。”
只是密探刚汇报完,还不待王唯一回话,一旁眼睛通红,似乎有些癫狂的石孟祥已经忍耐不住,拎住密探的衣领就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你放屁,李澜这些人是萧寒那小王八的同党,是他们联手陷害同僚,我要他们偿命。”
此时这位右金吾卫大将军石孟祥已经有些口不择言。
他也不想想,如果萧寒是小王八的话,那王唯一这个大候官就是老王八。
果然,王唯一没有惯着石孟祥,一把将密谍从石孟祥手中夺了下来。
嘴里语气不善道:“石老狗,你再指桑骂槐,信不信老子将你这身狗屁扒了。”
“王唯一,你敢,我石家也是将门之后,当年也是随太祖东征西讨,立下汗马功劳,才取得如今爵位,某家岂是你说动就能动的。”
“你也说了,是你先祖随太宗征战天下,到了你这一代,寸功未立,我看石老将军的余泽,也该停止了。”
听到王唯一如此不留情面的话,石孟祥气得直跳脚,指着王唯一的鼻子大声吼道:“你......你这匹夫!”
看着气急败坏之下,依然没有敢大放厥词的石孟祥,王唯一很是不屑。
“你什么你,你要是敢骂出来,老子还敬你是条汉子,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一个没卵的东西。”
李澜这些人看得面面相觑,好家伙,原来自家参军跋扈不是没有原因的,训斥金吾卫的大将军,如同训孙子一样。
这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就在石孟祥因为极度羞辱,忍受不住想要爆发的时候。
王唯一揪住石孟祥的衣领,贴近他的耳边低声说道:“石老狗,远的不说,最近三年,王忠灭门案,淑妃投毒案,金吾卫粮饷巨额亏空案,你心里明镜似的。”
“不是动不了你,只是新皇看在是老将军的贡献上,不与你石家计较罢了,莫要自误!”
一时间,原本还气势汹汹的石孟祥,顿时犹如泄了气的皮球。
看着包括石孟祥、薛怀仁在内的左、右金吾卫一群将官。
王唯一冷声道:“此事只是军中意气之争,伍景生愚蠢至极,死不足惜,莫要牵连过深,此事,我会禀报陛下。”
“莫要牵连过深,怕是莫要牵连到你徒弟萧寒身上吧。”
众人心有所想,但是却没人反对。
石孟祥的前车之鉴已经很明白地告诉众人,除非你没做过错事,否则总有把柄能被这群疯狗咬住。
于是在王唯一摆了摆手之后,左右金吾卫的这帮人便退了下去,商讨基层军官平替事项。
“畜生,再不起来,老子打断你三条腿。”
看着躺在草席上装死的萧寒,王唯一实在忍不住了。
他是真想将萧寒这孽徒的腿打断,省得他到处惹是生非。
“哈......师傅,您来了啊,弟子惭愧,差点就见不到您了。”
“呵呵,老子倒是想再也见不到你了,可惜你不争气啊。”
听到王唯一此话,萧寒故作惊讶,扑通一声跪到王唯一脚下,抱住他的大腿哀嚎起来:“师傅啊,何故说这些丧气话,弟子还小,您可不能为了不见弟子,就先走了啊。”
王唯一顿时被气得不行,一脚踹开弟子,也没有理会李澜这些人,而是径直走到李来福面前。
冷声问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李来福偷偷瞄了眼萧寒,见其没有看自己,于是咬牙回答:“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
话音一落,李来福一百多斤的身体,就被王唯一拎小狗一样单手提了起来。
呼吸越来越困难的李来福,眼睛已经有些突出来了。
只是李来福看了一眼王唯一,语气坚定地说:“小人,小......人不知。”
“如此忠心,那就去死吧!”
眼见师傅就要下狠手的萧寒,再也不能看下去了,再次抱住王唯一大腿哀求起来。
“师傅,这家伙是真不知道,一会弟子跟您详细汇报,还有师娘,轩雅楼那里还需要弟子捧出来一位花魁,弟子惶恐之下,怕是再难作诗。”
“哼,不用你说,今儿老子就要听这奴才汇报。”
看到李来福脖子并没有被拧断,萧寒松了一口气。
赶紧给对方使眼色,让他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