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姜某已有意中人。”
有意中人了?瀛洲节度使遗憾不已,却也爽快道:“如此,便祝姜大人早日抱得美人归。”
姜屿眉目和缓,“借您吉言。”
瀛洲节度使几次见他,皆是一副冷然之姿,忽见他这温和的模样,不禁失笑。
果然是风华正茂之年,只也不知谁家娘子惹动姜氏子的春心。
姜屿站在山顶,闻听下面完全平息,所有乱党皆已伏诛,便欲下山。
刚要转身,忽见一蒙面的瀛洲兵在众人中间眼神凶狠,格格不入,且一直在捂着手臂悄悄后挪。
衣服破处在胸背,也有大片的血污,袖子没坏,却有血迹。
颇有几分诡异。
瀛洲节度使问:“姜大人,怎么了?”
那瀛洲兵正是魏元丰换了衣服假扮。
魏元丰似有所觉,抬头一看,见到姜屿那张出尘至极且有几分熟悉的脸,眼神骤变,狠意快要掩饰不住时,连忙低下头。
而姜屿的目光在与他对上的一瞬,更加锐利。
几乎可以肯定,有问题。
如此狡猾之人,极有可能是魏元丰。
魏元丰如芒刺背,马上决断,忽地拨开周围的人,寻了一个方向便急速奔逃。
好些士兵还未反应过来,也有士兵下意识追上去。
姜屿声音冷冽,“拿弓箭来。”
身后一金吾卫立即奉上弓箭。
姜屿一接过,便满弓紧弦,对准目标,毫不犹豫地射出。
一箭破空,以势不可挡、雷霆万钧之势,穿破一切阻碍,疾射进逃跑之人的肩头。
魏元丰的身体一滞,便不要命地继续跑。
跑了十来步,倏地停住。
他的前方是深谷,河水奔腾。
追兵已至,后方同样是绝路。
魏元丰回首,遥望站在石壁之上的人。
姜屿再次弯弓。
即便隔着距离,也能感觉到他凌厉的眼神。
凛凛不敢犯。
全不犹豫,又一箭直射而来,带着取他性命的决然。
魏元丰切齿拊心。
姜氏子!
他又栽在姜氏子手中。
恨意喷薄而出,魏元丰怒吼:“我若不死,必绝你姜家满门!”
箭将至的一刻,魏元丰决绝地一跃而下。
这一箭落空了。
姜屿缓缓放下弓,眉头不展。
瀛洲节度使立即命令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搜!”
“是,大人。”
随后,瀛洲节度使转向姜屿,语带担忧:“姜大人,这……”
那狠绝之言,如同诅咒。
姜屿面目平静。
无论魏元丰是否丧命,事已至此,再说无用。
他死了,报仇雪恨;没死,就再杀他一次。
姜屿随手扔还弓箭,不以为意道:“节度使大人,我们下去看看吧。”
两人绕下去,从夹壁进入山洞。
瀛洲节度使一见木箱里全都是碎石泥土,大吃一惊,“这么多箱军饷,竟然全都换了?!”
姜屿亦是没想到军饷都被拿走了。
……
也不是全部。
姜屿看向那几箱贵器摆件,带不走或是带走也不好处理的还在。
“全都倒出来检查一遍。”
士兵们听令,哼哧哼哧地翻倒木箱。
姜屿则是观察着箱子在地上留下的痕迹,放着摆件的箱子摆放的位置没有挪动过。
他看向旁边摞叠的木箱,地上散落的几个木箱并非毫无规律,人先打开它们,应该下意识便会就近选择。
姜屿走向那铺了一层银铤的木箱,许是以防万一,旁边还有一箱也有铺银铤。
还有这银片……
姜屿食指挑起,面上越发冷清。
若果真是陆仁拿走了军饷,这种种安排,此人实在出乎意料。
“大人,您看。”
姜屿顺着声音看过去,士兵手里拿着一块极破的粗布布条。
他面前还有倾倒出来的石土,布条是从土里刨出来的。
除此之外,木箱里留下的证据只有那几张银片以及那些贵器摆件。
瀛洲节度使愁眉不展:“这可从何找起?”
姜屿不言,缓步走向洞口石壁前,虚抚着上面的刻字。
老苏大夫站在夹壁口张望许久,到底没敢进来,又缩了回去。
而姜屿拓下石壁上的刻字后,便也不再停留,命人即刻下山,以免引来野兽,招致危险。
乱党窝点离这片山更近,众人下山后,便没有即刻回瀛洲城,准备先到窝点所在的村子暂时落脚。
他们从山中出来,天色已极晚,连夜赶到村子,已是凌晨。
村子里的公鸡鸣叫,叫破天光,村子周围的耕地已冒了芽,一片安宁。
看起来就是极普通的村子,谁能想到这里是乱党窝点呢?
老苏大夫捋着胡须感叹:“天下太平有何不好?非得搅乱?前两年旱灾,好不容易缓过来,眼瞅着今年风调雨顺,是个丰收年,怎么就不能安分呢?”
姜屿眼下泛青,疲色比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