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痕等人被放走,自需要有个交待,胡乱诌说他们坠崖而又或者葬身火海,轻易便可蒙混过去,皇帝又不可能的细查。 只是杜陵春睚眦必报,在这个候也不忘坑洪侍郎一把,言说他看管不,让囚犯从刑大牢逃了出去,自己听闻消息一路追至城外,也没能把人抓回来。 他根基深厚,再则有贵妃这条裙带关系,皇帝自不会把他怎么样,反而出言安抚,赏赐了不少东西,将洪侍郎好一顿斥责。 杜陵春这边在朝堂上寻洪侍郎的晦气,那边孙琢玉已带着衙役去了洪府,当着围观百姓的面,亲自叩响了洪府大门。 看门的家丁打着哈欠来开门,心想是谁这么可恨,大清早的便扰人睡梦。谁料开门一看,却见大队佩刀衙役威风凛凛的站在自家门,不由得吓得后退了一步。 孙琢玉一身绯色官服,身长玉立,笑眯眯的样子压根不像来找茬的:“本官乃京兆尹孙琢玉,前日发现一具被制成人蜡的女尸,经查验过后才知是洪府的丫鬟,现怀疑洪老夫人有杀人嫌疑,劳烦你去通传一声。” 洪家到底有官身,若换做平常人,孙琢玉直接传唤到堂了,何须亲自上门。他声音不大不小,围观百姓刚好都能听见,闻言顿炸开了锅。 “人蜡?什么是人蜡?” “这还不懂吗,将人活生生做成蜡烛,实在是阴毒至极!” “的假的,没想到洪家居也会做这事儿,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瞧瞧他们怎么说吧。” 大邺律言明,不可私自打杀仆役,倘若奴婢的犯了大错,也需主家呈报官府,获准后才可谒杀。女尸思云并未犯错,却被无故做成人蜡,追究起来,洪家免不了要担上罪责。 家丁一瞧见这阵仗,慌不迭的跑进去通风报信了。洪老夫人因着常念佛,清晨起得早些,陡听闻仆役来报,说孙琢玉要来捉她归案,手中的念珠都扯断了,噼里啪啦散了一地。 洪老夫人盯着前来通报的仆役:“你说什么?” 仆役噗通跪地,头都不敢抬:“回老夫人,京兆尹带着大班衙役堵在了府门外,说……说您将思云做成了人蜡,枉害人命,要您过堂审讯。” “笑!” 洪老夫人重重拍桌,气得面色煞白:“区区一个奴婢,了便了,他竟的敢查上门来,这是不把我洪家放在眼里,速去请老爷回来!” 仆役欲哭无泪:“老夫人,老爷办差不,今早就被陛下传召入宫了,现在还没出来呢。” 洪老夫人闻言眼中精光乍现,拄着拐杖从座位上起身,冷笑连连,面容苍老,却不见半分慈祥:“孙琢玉分明是故意挑这个候过来的,也罢,我出去瞧瞧,看他要耍些什么花招。” 孙琢玉在门外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就见洪老夫人在仆役的簇拥下走了过来,他笑了笑,先礼后兵:“见过老夫人,清早叨扰您了,还望勿怪。” 周围的百姓瞧见这阵仗,在四周越围越多,形成了一个空圈,大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 洪老夫人腿脚不便,丫鬟搬了把雕花木椅摆在门,搀扶着她坐下。两边对峙,太阳高悬,一竟是将这大街当做了堂。 洪老夫人皮笑肉不笑:“原来是孙大人,老身不过妇道人家,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自不敢怪罪。” 她此言一出,分明是说孙琢玉欺负老弱妇孺。 孙琢玉全当听不懂,挥手命人将思云的尸体抬上来,亲自掀开了盖尸的白布。伴随着他的动作,一具狰狞骇人的尸体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