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陵春本就身体残缺, 平日面上虽不显,心中却是敏感多疑的。再则孙琢玉经常在外办案行走,难保哪一日就被什么风月女子勾了去, 对方果去嫖.妓,那可是十足十戳了穴。 孙琢玉摸了摸鼻尖,全程都不敢吭声。等回到府上,关起门来,这才对杜陵春解释道:“司可莫听旁人胡说八道, 我是洁身自好不过, 怎么可能去青楼呢。” 杜陵春心想你去的难道还少了么。他没有说, 解开衣带, 褪了外裳,随手扔到一旁。而后上前,竟是一把将孙琢玉推到了床上。 孙琢玉躺在床上眨了眨眼,有点懵,慢半拍的出声:“……司?” 杜陵春撑在他身侧,居高临下的睨着他, 声音沉凝:“还敢去嫖.妓吗?” 孙琢玉心想我压根也没去过啊, 老老实实摇头:“不敢了不敢了。” 杜陵春稍见满意。他缓缓俯身, 亲了孙琢玉一下, 绯色的衣袖落在对方身上, 带着丝绸特有的冰凉顺滑。 孙琢玉顺势搂住他的腰身,一个翻滚颠倒了上下位置。杜陵春在这事情上总是有些放不开, 平日甚少这样主动。 孙琢玉解开了他的衣带, 在他耳边轻轻啄吻,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带起些许痒意:“司今日是怎么了?” 他故意磨蹭, 惹得杜陵春有些难耐,轻轻踢了他一脚:“少废,问那么多做什么。” 孙琢玉指尖绕着杜陵春的一缕墨发,心想是不懂情趣。一把将他拉入怀中,而后在杜陵春的闷哼声中拥紧了他。 杜陵春每到这个候,就陡无起来。他眼沾染了情.欲,苍白的皮肤渐渐泛起红晕,妖冶惑人。声音也不似白日里阴沉沉的带着算计,哼哼唧唧,尾音柔腻。 杜陵春情.动,懒洋洋低唤他的名字:“琢玉……” 墨发绸缎似的倾泻下来,蛇一般蜿蜒缠绕。孙琢玉抱着杜陵春的候,偶尔也会生出“这样就够了”的念头,那些名利浮云一瞬间也远了开来似的,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他不是这个朝代的人…… 总该求些什么东西,才能让自己有气活下来,名利,或是富贵。 孙琢玉有候也会怕,怕自己现在所经历的不过只是一场梦。江州二十余年的人生是假的,官位是假的,杜陵春也是假的。一觉醒来,他仍只是现代人。 他吻着杜陵春,将对方弄得低泣呜咽。 忽想起李煜的诗……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大概孙琢玉平日笑嘻嘻惯了,眼中陡出现那么片刻的深思,便格外引人瞩目。杜陵春实在连动动手指都困难,他察觉自己身上的狼藉,飞快拉过锦被盖住身下,这才重新靠回孙琢玉怀中。 孙琢玉知道他心底还是介意,但好在没有以前那么敏感,也只当没看见,将杜陵春往怀中揽紧了些。 杜陵春懒洋洋闭着眼,声音沙哑:“那几名刺客不是都放了么,又是为了什么不高兴?” 孙琢玉只是忽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以前那么执着于升官了,不自觉咬了咬指尖,叹气自言自语道:“司,我以后想青留名怕是难了。” 让人忧桑。 杜陵春睁开眼,不能理解他的想:“你想青留名?” 孙琢玉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想还是不想了,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