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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艾分痛(2 / 3)

也就罢了。可殿上还有鄢公,现下忠国公都到了——这般急迫,哪里就当做无事发生?”

不说那妥亨何等身份,就说能把鄢客急忙召进宫中的事,怕是天底下就没几件。

圆壁估摸想了想:“冕下宣召燕王殿下,怕是有何事是必须要同胞手足做的。毕竟,宜王已逝,这天底下能让冕下放心的,怕就是燕王殿下了。”

徐静好面色淡漠,回望了眼乾赢宫,冷颜说道:“兄弟,手足……本该是天底下最亲近的。可你瞧那忠国公府,四个儿子,是何下场?不说高门,单说这大内皇城,最不可信的就是兄弟手足。”

她顿了顿,陡然噗嗤笑了出来:“呵。可我们的陛下多好啊……天底下,就他独独一人,无兄无弟。”

似乎真是被自己说笑了,她眉眼弯弯,却眸中带厉光:“所以,他生来便不肯信人。”

圆壁顿了顿,缓缓提醒道:“虽是无兄无弟,可天底下还有一个陛下最是信任的。”

徐静好脚步一顿,面色一凝:“还未查到他的消息?”

“掉下山崖不见尸首,现下当是留了一命到处逃窜。若苟活了下来,可毕竟各方都想要他的命,想来怕也是个凶多吉少的。”

徐静好这么听着,抬眼望了望天:“我原觉得,世上人相爱相交的定然是同自己相似的人。可我瞧陛下和他,却是天底下最不相似的两处人,可偏偏陛下信他。信他,信到了甘愿牺牲整个西厂去找他——圆璧啊,你说,到底是为什么呢?”

圆壁被问住了,思索了下,小心回道:“或是因为承禧宫的那个?”

“万祯儿?”徐静好重复着她的名字,最后竟是嗤笑一声,“或许,真有这个原因呢。”

她慢慢的走,轻轻的叹:“骨肉能几人,年大自疏隔——何况,在这如今的皇城之中,哪里会有第二个灼艾分痛的太祖太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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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殿两侧侍从眼见闫方匆匆而来,连忙侧开身子,手上动作一顿,掩盖住死尸的布料滑落,露出一双死不瞑目的眼来。

闫方瞧着,想起这小黄门原是个聪明伶俐的,自己有意栽培来着,不想今日就被冕下提剑刺死,到底是个命。

他停住步子,对着侍从说道:“明日送些钱财出宫予他家人。”

随后,闫方对着身后的妥亨让开了道。

妥亨回礼,抬步进了内殿。

松了口气的侍从相看一眼,随后对着跟在闫方身边最久的小黄门说道:“闫公公今日可是要做活佛了!往日死了好些人,也没见予些钱财出去啊!”

“是啊。上次那个被砍得脖子都快断了,就一层皮连着。我快看的吐了,只瞧着闫公公将那头直接扯了下来,扔到我怀里……”说到此,那侍从脸色发白,则啧啧称叹。

那小黄门睨了他们一眼,冷笑一声:“闫公公当年随冕下征战四方的时候,你们还在妈子娘怀里吃奶呢,哪里能有公公的泰山之气?如今,你们凭着好运气进了紫禁城,可得记着把住自己吃饭的家伙。”

那俩侍从对视一眼,讪讪颔首称是。

小黄门转头一想,看着紧闭的大门,只估摸着今晚儿冕下又得一晚上折腾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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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亨和闫方进了内殿,只见同燕王弘胥正跪于殿内,鄢客坐于一旁并无甚多神情。

冕下晚年信佛,手缠佛珠静坐参佛,此时也是如此,他背对众人,面对尊佛,只是脚边还摆着一把滴血的长剑。

妥亨瞧了一眼,也猜不透这位冕下到底是何心思,正猜忌着,不由往燕王处扫了一眼。

只这匆匆一眼,却叫妥亨不由一惊——弘胥额角流血不止,已是滴滴落于地上。可他仍是面色如常,似乎毫不在意。

弘胥是冕下胞弟,可因二人年岁相差甚远,因此冕下多以斥责为训,弘胥又性格寡淡沉默,对于皇兄自小的训斥只是沉默而处。弘胥比起兄长生的更像他们的母妃,是个清俊儿郎,可这么多年守着边城,眉间多平静的戾气,似乎下一刻他的戾气变会转化成杀意。

可这几十年的兄弟,燕王殿下对自己的皇兄甚是恭敬,而冕下从未对这沉默寡言的胞弟动手,更别说,会对着燕王弘胥掷出砚台,砸的额角血肉模糊。

妥亨实在吃惊,却按下心思,跪于地上:“臣妥亨叩见冕下。”

静坐的冕下终于动了,他微微侧身,看向殿下,淡淡一笑:“忠国公来了啊。闫方,赐座。”

“是。”闫方为妥亨引入座上,这才上去候在弘恪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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