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 “不,魏铮手里无分文……” 老黑随即否认。 他思忖半晌,仔细道:“我已在这西北军营中多年,之前一直井然有序。可近半年来,军中不仅慢慢地减了军饷,还克扣了士兵们的吃食。” “算起来,这发生改变的时机,是发生在司马明上任郡守之后。” *** 司马明原先任职的丹鹿县,位于埕州东部。 温霁昀与烟青从北河郡辰初时出发,在天黑前到达了丹鹿县的官道。转过一道狭窄的山路,眼前豁然贯通,河水滚滚流过,丹鹿县界碑静静立在一座大木桥前。 两人虽已是处于丹鹿县地界,但想要真正到那里去,还需得横穿这条汹涌澎湃的河流。 烟青前些日所阅卷宗中,也记录了这条丹鹿大河。它是这里少有的水源,横跨在这片土地上,像一道疤痕划开两方。 当烟青亲眼见此,不禁感叹于之壮阔惊险。 但其中最令她惊讶的还是这座连接起天堑的桥——全程四百多步,宽六尺,所造耗费近千柱,上百梁。昏黄的波涛之上,这座木桥悠然飞渡,更抹上了几分惊鸿之感。 原先以为,卷宗里所述情形有所添枝加叶,没料到竟然如此纪实。在这样的情况下,造出一道这般规模的桥,实属不易,可以设想出当年司马明为修建这大桥所耗费精力之多。 不像北河郡坊市间的虚假排面,这大桥可难做表面功夫。虽如此,二人对所见还是保有考量。 迎面一位老伯挑着担,从桥对面晃晃悠悠走来。见此,烟青走上前,欲确认心中想法: “老伯啊,可否问一下……这桥可是司马明当年所修建?” “你们应当是外地来的吧。” 老伯瞧了两人几眼,自豪介绍道,“这桥自然是我们司马县令所建……喔喔,司马大人现在已是郡守了,也正是他如此才魄,才会升任至埕州为官哇!” “当真如此?”烟青仍是怀疑,不禁反问道。 “小姑娘,你若还好奇,便从此桥进村,村中人人可述哇。司马大人对我们丹鹿县的恩德一时说不完的”“现下我还忙着去清点货物。”说罢,老伯笑着点点头,边蹲身挑起扁担,摆手相告。 烟青连忙道谢。目送老伯离开后,两人便牵着马,踏上了这座木桥。 这桥应当建了有三年多了,与卷宗所记录的相符。现下已暮时,行人不多,同行在桥上的有稀疏十人和三匹马。 前方几人应当是当地人,神色颇为泰然。虽桥只是微晃,但见波涛在脚下猛冲而过,初次行过,难免心惊。 烟青惦量着,缓步向前。温霁昀牵起马的缰绳,走到烟青前方,默默领着路。 烟青仍是止不住张望下方的激浪,水拍打的声音传入耳,只觉对岸无边无际。 两人的距离拉大了些,温霁昀察觉出,便畅快开口道:“烟青姑娘,可见老伯挑的两担货物?应是晒干的黑羊脯,是为丹鹿县的特产。待会我们便去直接吃些新鲜的,想来味道定当更加鲜美……” 烟青的思绪拉回来些:“黑羊脯?有所耳闻……” 两人言语来回间已行至对岸。 天色有些昏暗,温霁昀遥遥回望身后的桥,这才开口戏谑道:“烟青姑娘可是惧水?” “啊!” 烟青方才明白温霁昀为何要提起吃食,原是为了缓解她的紧张。两人相视皆是粲然,烟青点点头笑道:“我确实不通水性。” 温霁昀微颔首,两人往前走去。 他接着分析道:“刚刚说起丹鹿县的货物流通,这桥确实起了大作用。过去要难运送出来难度极大——绕路走得要近一周时日,风险种种。现下这丹鹿县的黑羊脯已是供不应求,就说那大伯挑的两担,若是买个好价钱,应能保一家人一月无忧。” 烟青默默思索着,看来这丹鹿县不像卷宗中那般贫瘠。 这黑羊脯虽在民间名气不大,却是贵重。在长安,二两就需半块银锭,连当朝太傅都视为珍宝,大肆称赞。烟青记得自己在宴席之上表演时,也曾见识到这黑羊脯与其它山珍一同出现在席间。 两人一路寻至一家客栈入座。 “今日一路车马劳顿,不如尝尝这有名的黑羊脯。”说罢,温霁昀便招手唤来店里的小二。 温霁昀点了一菜一羹,思索着参考长安黑羊脯的价格,掂量道:“再来一两黑羊脯,就按你们拿手的做法。” “客官……这,您黑羊脯只要一两?” 小二弯腰候着,听闻温霁昀的话,犹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