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是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光秃秃的,不像卫誉,无名指上带了枚刺目的戒指。 衬衫敞开两个扣子,慵懒地挂在身上,喝酒的动作漫不经心,浑身散发着又痞又坏的劲儿。 怎么看都是他更像狼。 温潇潇将肩膀拉一半,她已经去卫生间补过妆了,从头发丝精致到脚后跟,状态堪比要接受专访,带着熨贴人心的八齿笑摇臀过去。 她收视线,胃里一阵翻滚,从众人中起身。 文卓盯她盯得紧,问她干嘛去,她说去洗手间。 出了包厢左拐几步就是卫生间,一冲进洗手间就冲着盥洗台吐。 呼吸粗重而艰难,她用冷水洗了把脸,撑着手臂看镜子里的自己。 毫无血色的脸上,粘着黏腻的发丝,眼尾鼻头都是浸染酒意的绯红,真是狼狈得可以。 垂落下来的头发被水花溅到,她轻轻绾到耳后。 身后卫生间的门板发出碰撞闷响,靡靡之音隔着墙板有规律的传来。 毫无血色的脸上染上抹红晕,夏星晓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嗖嗖嗖抽纸擦手扔垃圾桶,里面动静只默了一秒,随后撞击的声音更加猛烈,明显因为有人而更激情澎湃了。 加速出去的时候,在走廊里碰到了祈善,他带了鸭舌帽和口罩。 擦肩而过的时候,背脊被人轻捋了一下,夏星晓周身一凛。 “你很特别。”祈善压低声音凑近她耳侧,“特别有魅力。” 头皮一阵发麻,掌心刺痛,手里被塞了张卡片。 端到眼前,是一张私人名片,没有名字,只有一串号码。 艺人平时留的都是经纪人的联系方式,这种私人名片只有一个作用。 这是个什么狗屁时代,跟陌生人做i,跟枕边人撒谎,却跟最爱的人假装陌生。 灯红酒绿隐隐照在她的脸上,随着震人心魄的鼓点响起,夏星晓回包厢前将名片递给一个跃跃欲试想要搭讪的男人。 推门的瞬间,时砚池抬眼,两人的视线在缭绕的烟雾里对上。 温潇潇就坐在他旁边,在他耳侧笑吟吟地说话,见她进来,又把手指指向夏星晓,两个人手臂贴着手臂。 收视线,她找了个角落坐下。 其他人玩得可嗨了,时砚池还在听温潇潇的耳语,夏星晓端着酒杯加入游戏。 玩了什么游戏,喝了多少酒,她都不记得了。 她撑到了散场的那一刻。 夜色滂沱,斜风细细,带着雨后香樟树的味道。 夏星晓木然地站在Crush门口等车。 车灯晃过,一辆柯尼塞格缓缓停在面前。 温潇潇从降下的车窗中喊她的名字,“还没打到车啊,要不要让时总送你回去?” 夏星晓偏冷的嗓音里没有情绪,“我没看错的话,这车只有两个座位,我上了车,是你坐车顶还是我坐车顶?” “你没看见后面还跟着一辆阿尔法商务嘛?” “不用了,时总的车这么贵,一会吐了我赔不起。” 一声油门轰鸣,她后退了一步,时砚池冷硬的侧脸消失在缓缓上升的车窗里,红色尾灯渐行渐远,他载着温潇潇走了。 夜店门口只剩她一个人,身后是无尽的黑夜。 酒开始醒,血液开始倒流,她已经开始想象两人接下来的行程了。 拉开车门坐进出租车,电话响起,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她木然地接起。 “喂,哪位?” “你好,我是杨阿姨介绍的,你的相亲对象。” “哦,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你那么有名……你喝酒了?” “嗯。” “需要我去照顾你吗?……我是说,我给你订个外卖的解酒汤吧……” “谢谢。” 夏星晓静静地挂了电话。 感谢有人惦记她,真的,谢谢! 深深心事在深深夜色里,如鱼得水,翩然来去,沉溺其中,以痛为歌。 她拼命撑着不失控,又拼命在出租车里忍住不适,到家后倒头就睡。 Crush的两条街外,时砚池的柯尼塞格停在那里,车灯大亮,车窗全开,左手夹着烟搭在上面。 副驾位置空空,温潇潇已经被他打发到阿尔法上,让司机送走了。 车里是呛人的烟味儿。 电话震动,他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