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昏暗绚丽,空气中弥散着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幽暗的角落里,和音乐一起问候的还有文卓的挑衅。 “怕了?!” “没有收拾残局的能力,就别放纵你的一腔孤勇了。” 杯壁叮咚碰撞,不知名的洋酒倒进桌上的加冰威士忌,冰块起起伏伏,和混合酒的气泡一起溢出。 文卓把酒提起来,褐色的液体顺着手肘,淅淅沥沥落地。 两人隔着杯中酒正面相对。 “喝了这杯酒就一笔勾销!” 场面陷入一种突如其来而又无法言说的安静对峙。 时砚池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打火机,开着盖的火机在指尖翻转,一簇灼灼的火苗静静地燃烧着,对角落的僵持置若罔闻。 偏偏在最紧张的时候,服务生推门进来送酒,震耳欲聋的音乐一并传了进来。 所有人注意力转移的瞬间,卫誉走过来打圆场,“都是女孩子,喝那么多做什么?” 他是这个包间里为数不多敢劝的人了,也是被逼着硬掺和进来的,谁让另一个祖宗死鸭子嘴硬呢。 “呦,护花使者上线了啊?”文卓讽刺他,脾气来了她谁的面子都不给。 “适可而止吧,再闹下去你收不了场。”卫誉提醒她。 夏星晓那时的心是钝痛的,困住她青春的人,始终没有回头。 她深深地,不动声色地吐了口浊气。 “好。” 接过酒杯喝了超大一口,辛辣感从上到下把身体都打通了。 卫誉忙去截夏星晓手里的杯子,被她一甩胳膊避开了。 仰头,干了那杯酒。 她是清醒的,冲动只是来源于这个场合下,不想在时砚池面前表现出怯场。 卫誉心头咯噔一声响,不敢和某处射来的冷光对视。 “我说话算话,这事儿就一笔勾销了。”文卓也是个敢爱敢恨的主儿。 “你很对我胃口。”下一秒她就搭上夏星晓的肩膀把人往沙发上带,“你酒量不错?” 胸口轻微起伏,强撑了一晚上的精神在酒精的作用下逐渐疲软,“遗传的。” 心里的情绪涌得越来越厉害。 那年大一刚开学,时砚池带她参加卫誉的生日Party,因为已经满了十八岁,寿星把五颜六色的酒都配齐了。 卫誉带着人敬他俩脱单,都被时砚池一个人照单全收,夏星晓眼馋地看着。 她早就对酒精有向往,对桌上兑酒的巨型酒壶和一排排“深水炸弹”跃跃欲试,趁时砚池寒暄的时候,从桌上顺了杯酒莫吉托,在角落里偷喝。 一杯还没见底,就被时砚池抓包了。 时砚池是带着气来的,微红的眼睛轻眯,“你这姑娘,怎么什么都敢喝!” 夏星晓反驳:“我酒量很好的。” “你常在外面喝酒?”他视线骤然一暗。 “我爸爸就是千杯不醉,我肯定也是继承了他优秀DNA。”清甜的委屈兀自响在耳侧,像羽毛勾着他的耳廓。 “我总得测试一下自己的酒量在哪里,万一我以后不得已需要跟同学喝酒,结果喝了几杯不省人事了怎么办?” 五感相通,时砚池喉结上下滚动,近在咫尺间,他呼吸都变烫了。 “有我在,谁敢强迫你喝酒,哪个同学?”一记辗转与箍腰,她落入一个滚烫的怀抱,带着酒味儿的吻随之落下。 “只有我能强迫你喝酒!” 那晚,时砚池带她“尝”了好多种“酒”。 坐着的沙发上下弹了弹,夏星晓被这波震动拉回了游离的思绪。 温潇潇坐了过来,她倒是适应得很快,已经调整好情绪融进了圈子。 她凑在她耳侧,“我也说话算话,今晚肯定替你搞定时总。” 夏星晓瞥她一眼,她继续耳语,“我今晚就是得了时总的消息,才来这的。”然后一副“放心吧包在我身上”的气场。 夏星晓放空了一秒,觉得人类的进化还是有差距的。 温潇潇难道没看出来,时砚池让她来就是故意在整她? 他那个人最喜欢搞事情了。 文卓玩得很嗨,坐在祈善腿上跟大家玩牌,输了也毫不矫情地大口喝酒。 妹子们心不在焉,眼神在空中交汇,唇齿中某个人的名字不断被提及,空气中弥散着蠢蠢欲动。 时砚池像误入狼群的羊,被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