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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牌(2 / 3)

br> 再有,便是皇后了,如今,又多了她这个公主。

南宫姣施施然坐下,手放在腕枕上,太医都要上前来了,她却突然收回手。

看着松大监,似是不好意思,“位置不太对,有些不舒服,不知松大监可否……”

松大监对上她的眼神,僵了一瞬,却再无其它反应,从善如流为她挪了挪位置,温声询问:“公主觉着可好?”

自是不好。

南宫姣让他挪了四回,最后停在了最初的位置,感激地向松大监道谢。

余光瞥见他收回手时筋骨绷得凸起。

可真能忍啊。

……

肖均在师父房中等候,等来了一声踹门的巨响。

惊得他猛然站起。

师父先进来,他迎上去,却惊讶顿住脚步,随后快速让出位置。

是一桶水。

两个身影粗壮的内侍抬着一大桶水进来,水中冒着腾腾的热气,顷刻间屋内水雾缭绕。

一路被稳稳抬到屏风后头,内侍还没出房门,屏风后就响起了水声。

还有一声冷呵:“肖均。”

“哎!”

他连忙应。

进去时脑中念头一闪而过。

这是发生何事了,师父竟不去浴池,反倒搬了浴桶在房中沐浴。

却不料这一场沐浴从天亮到天黑,足足换了七桶水,几乎洗掉了一层皮,松大监才停下来。

肖均伺候得头晕眼花,手都发颤,出来时险些一头栽到地上。

也到底明白过来,想是师父在含凉殿近了那灾星公主的身,要除身上的晦气。

师父把命数看得比什么都重,这般折腾,根本就是在找罪受。

松大监披散着头发出来,头半低着,眼睛直勾勾看着前面,宛如地狱中的恶鬼。

不止像恶鬼,更像是索命的阎罗。夜里肖均看着一具又一具血肉模糊的尸身被抬出去,冷得周身止不住发颤。

只要沾上灾星公主,师父总会拿几条人命泄愤,第一次是一个,今晚,却已经抬出去五具了。

他越来越怕,这般下去,总有一日会轮到他。

肖均跪在松大监膝前,拿沾湿的帕子一点一点擦师父手上的血迹。

与满是皱纹的面容不同,松大监的手保养得极好,除了因着年龄皮肤不可避免地稍有些松垮,其它触感就似养在深闺中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子。

这样一双手,沾了不知多少条人命。只今夜,就足足换了三盆水,才洗净了血渍。

最后一盆放了香料,洗净后擦干,肖均将备好的熏炉递过去,熏炉轻烟缭绕,自那手的指缝间穿过,手的主人舒缓地躺在椅子上,闭眼说了句,“请医令进来吧。”

地面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一切残暴消失无痕,仿若从未发生过。

……

含凉殿。

桌角一侧的书中,露出玉牌一角,刘延武轻轻拿起,送到南宫姣手中。

长长的流苏垂下来,撩过腕侧的肌肤。

食指轻柔滑过“瑜”字的每一个笔画,玉在手中生了暖意。

“小公主,我瞧他并未往玉佩那边看一眼。”

南宫姣指尖轻轻一弹,口中笑声比玉石清鸣还要悦耳。

“哪里是让他看的。”

“那是……”

那为何要让他专门摆出来呢。

“自然有人会替他看。”

……

“那个质子当真去过含凉殿?”

“千真万确,”肖均弯下了腰,“沿途的小中人都看着了,进去又出来,有个半日的光景。”

“……这么久啊。”

松大监一下一下敲着椅子的扶手,三角眼眯起来,露出意味不明阴恻恻的光。

“难不成……果真如皇后殿下所说,他们之间……”肖均猜测。

“扯了燕昀质子进来,倒是不好办了。”

永陵大厦将倾,燕昀狼子野心虎视眈眈,早就不甘心仅仅当个诸侯臣子了,质子归国他们不一定乐见,可质子若是死了,却正好让他们有了造反的理由。

打起仗来,人和银子哗哗地往外流,耽误他的事。

“不若就按着太医令的法子,只将公主……”肖均十指并拢,抬手往脖子轻轻一抹。

松大监不耐地移开眼,“该办自是要办,可若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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