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还有个人在小间里:“昨晚……有些热,我出汗了,你去打水来给我洗洗。” “是。”大清早,半夏就听江春儿骂徐青寄,也不知是不是梦里被徐青寄夺食了,怨气这么重。 半夏搞不懂,出门备水去。 江春儿脑袋放空了一会儿,想到今日徐青寄要走,连忙爬起来。 徐青寄是跟欧阳荻走的,连带小萌也走了,江春儿把他们送到城门,乃至郊外,欧阳荻拉着小萌走在前边说教,留俩人在后边。 不过有什么话都在昨晚说完了,徐青寄说要过年的时候才回来。 南郊外还有很多人踏青游玩,徐青寄牵马而去,成为人来人往里的一个,待到一个很远的距离,回头还是能看见人群之外的江春儿,遥遥一对视,江春儿有被发现的羞涩,双手往后一背,转身回去了。 这一段距离就已经让徐青寄挂心非常,不过总比清风镇的时候好,在京都,江春儿不缺人照顾,而她已经是个很聪明又令人放心的姑娘了。 很聪明又令人放心的姑娘走出几步,忍不住偷偷回头,寻寻不见人,心中不免怅然,可相比于之前的不辞而别、一物不带,这次他留了一颗心在这里,带走至清剑,足矣。 江春儿回去时路过宋老大夫的医馆,踏了进去。 医馆内常年人多,难怪欧阳荻成了大夫帮忙坐诊,现在他走了,忙不过来,就只能是卫确和宋老大夫一起出来忙过这几个时辰。 原本欧阳荻还在这与卫确做个伴,如今也只剩下他一人在此,不过做的是感兴趣之事,倒也不算太过寂寞无聊。 她想她也要忙起来,就可以少想徐青寄一点。 清明过后,便入广武营。 广武营驻扎南城门偏右,与郊外集市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霍迎当初在宫中马球场上把他们撸秃,这回他们就以此为借口,说要再打一场,不过不同于在宫里的斯文,今日直接在场上动武,霍迎这边来了七个人充数,但她不用这些人,就用江春儿文素心,三人愣是把他们再次撸秃,哪怕分来的七个人还做了点手脚,霍迎记着他们了。 霍迎有五品都尉勋职在身,在北军是掌万人的将军,如今来到广武营任的是左将军一职,居于大将军袁晖之下,与她同级的还有个右将军涂晴雷,是个年近四十的男人,大腹便便好似个大皮球,不过据说他手中的双锤威力无穷,不枉这一身体型。 明摆着有意让江春儿文素心与霍迎分开,所以她俩入了涂晴雷这一边,江春儿从北军升调而来,此番担任队正,文素心也被调去别的队,她不同于江春儿有资历军功,哪怕背景有个将军的爹,也得老老实实从最下方做满一年,再进行考核,在这里的人,无一不背景,除了京都子弟,还有京外各个州府。 三人被分开,霍迎一口气没处撒,正好方才在马球场凑数的七人属于左军,她逮着玩了一手新官上任三把火,明挑着说既为自己人,做背刺那一套极其可耻。 江春儿头顶吴雨晴,吴雨晴手下有四个队正,当初温家的生辰宴上,前来欲想挑衅她的杜贞、唐吟,便是其中之二,另一人是个男子。 如今她们又找上江春儿,说是当初温府相遇没能切磋,太过遗憾,江春儿这次也不避开了,一招立威。 可想找麻烦的人,理由总是层出不穷。 尤其是江春儿手下之人,其中一个什长名为娄度,他出言质疑:“虽说你是北军升调入京军,但据我所知是熄战以后才去的,跟我们也没什么差别,如何领着咱们?” 江春儿不与他们争辩,哪怕是个圈套,她都得跳下去:“你要怎么做?” “很简单。”娄度指着远处一个十分高的高台架子,约莫四丈,足有五层,“每层有一十八根大木柱子支撑,你我各带四人登台,期间手不能碰人,双方人以登顶人数最多者胜,如何?你若败了,退下队正之位。” “好。”江春儿想也没想就应下来,依照方才马球场的情况来看,跟着她的这四个人,也不是善茬,“那你若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