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整个清风庄里,她只对陈笃行有全部的信任,哪怕庄罗也对她多番照顾:“不是什么大事,就想问问陈哥昨日在哪买的桂花瓜子。” 这个庄罗知道,告诉她地方后,忽然问道:“我听笃行说你在镇上看上了个小子?” 江春儿愣住,还没接住庄罗的话,他就啧啧有声:“哪户人家?也太便宜他了。军里这么多兄弟,就说笃行……” “啊不不不……”江春儿连忙摆手,“他不是镇上的……是……我家……” 庄罗蹦出一句:“娃娃亲?” 江春儿一噎,但听庄罗自顾自道:“我就说,镇上那些人都被我摸清底细,哪个配得上你,还不如笃行……” “庄哥不要胡说啦,我去买瓜子,走了……” “哎?记得喜酒。” “……知道了。”说完,一溜烟跑没影。 庄罗笑意微收,这江春儿,好骗,但也令他忌惮,尤其是这个时候突然来找陈笃行。 夏功心有余悸:“好险。” 好不容易等孙从荣离开清风庄,江春儿又恰巧回来。 想他在北军近二十年,从底层摸爬滚打至今,守着清风庄八年有余,霍迎调往这里他无话可说,陈笃行一来便与他平起平坐,这也就罢了,现今,要将清风庄兵权交给陈笃行,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箭在弦上。 庄罗前去给陈笃行解了迷药。 陈笃行醒来昏昏沉沉,摁着发疼的太阳穴,喉咙也疼得厉害。 庄罗给了他一杯水:“方才春儿过来找你。” 听到江春儿,陈笃行立马清醒了点:“春儿?” “嗯,不知有何事,”庄罗意有所指,“她应该还没去镇上,夏功,去把春儿叫……” “我自己去就行。” 话音一落,面对庄罗投来一副“我都懂”的表情,陈笃行无奈起身,换了身干净衣裳,出门之前仍然觉得眼前昏花,他甩了甩:“这酒后劲太大……” 庄罗继续调侃:“虞州第一酒,拿来给你浇愁。” 陈笃行摆摆手:“欠你一顿酒。” 呼啸北风,地面结冰,可见昨夜一场大雪。他酒劲未过,会觉得比往常更冷一些, 行到江春儿的舍房前,那在外头扫雪的人招呼一声,而后道:“陈将军来找春姐?她出去了。” “去哪了?” “好像往林子那边去了。” 江春儿去林子无非就是练剑,这两年多来,每天清晨,皆是如此。 林子里有一片空地,此时积雪层层,被压断的树枝散乱埋没于雪中,四下无人,没有江春儿的身影,但隐隐感觉到有杀气。 陈笃行眉头紧皱,试探性唤了一声:“春儿?” 这时,隐藏在此的黑衣人都跳了出来。 有五人。陈笃行立即拔出剑—— “陈哥。”江春儿赶在陈笃行身后出现,她觉察不对劲,中途折返,正好看到陈笃行出清风庄,分明方才还醉得不省人事,怎么看怎么诡异,她只好跟来看看,就撞见这一幕,扬声:“你们是什么人?” 领头的黑衣人道:“如你所见。” 陈笃行此时头重脚轻,周遭寒风令他浑身发冷,面对眼前的刺客,一时没功夫去想事情,但却感觉头疼并没有减弱分毫,眼前昏花,便知自己着了道。 江春儿也觉察到陈笃行的异样,根本没有周旋太久,拳脚不留余力,游刃有余,霜雪地面上点点红血如梅,正当她犹豫要不要留活口时,陈笃行道:“不必留活口。” 她一掌拍碎那人的天灵盖,踢倒在地。 五个人都没了气息,江春儿捧了一把雪将手洗干净,看陈笃行一手撑着树干,额头虚汗,脸色苍白,并不像醉酒刚醒的状态。她心下急切:“我带你去医馆。” “不必……” “少逞能了。”江春儿不由分说,抓过陈笃行手臂,绕身一矮,直接将人背起来—— 从清冽寒风里忽然扑来浅淡发香,陈笃行把所有话吞进肚子里,小心翼翼捕捉这气息,目及她之绝色轮廓,眸子明亮剔透,此刻满是焦急担忧,他心尖发颤,忍不住低唤:“春儿。” “怎么啦?” 一声便有回应。陈笃行不再言语,咬了舌尖尽量让自己清醒些,记得这难得的时刻。 江春儿又道:“医馆很近的,你再撑一会儿。” 她脚下轻盈如走平地,背着个重量将近一个半她的男子,也没有迟钝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