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朝皆惊,当堂就有几名老臣反对,说太女此举不可,如今朝局刚刚安稳,今年又开恩科,本就忙碌紧迫了,若再加上女子也可参考,那可真是要乱了。 苏容冷静地道:“不会乱,主考官是谢伯父,这么点儿小事儿,谢伯父会把控好的。” 她一句话都推到了谢远头上。 几名重臣顿时一噎,又不能当朝反驳谢先生会把控不好?但这是把控好不好的事儿吗?这是开先例的事儿,哪怕是当初南楚史上有女王,但也只不过是在女王登基十载,才开了一次针对女子的小恩科,而太女倒好,刚回朝,还没登上王位呢,便要与男子一起科考大恩科。 不等众人再说,苏容又道:“众位大人家中若有才华横溢的小姐,可举荐到我这里,若能过我的考教,看在各位大人为朝廷劳苦功高的份上,本宫会免了她科考,直接授予七品女官。” 此言一出,朝臣们又是一惊,一时间都忘了再反驳了,纷纷想着自己家中有吗? 苏容一笑,“行了,说下一桩事儿吧!” 此事,竟就这样被她轻飘飘,四两拔千斤地给定论了。 散了早朝后,众人才反应过来,但为时已晚,大势已去,都暗暗想着,王女这权术,恩威并施,运用的可真是炉火纯青,他们这帮子活了一辈子的老臣,完全不是对手啊。 老喽,老喽。 于是,女子科考之事,就被这么定了下来,当日,便张贴皇榜,通达各州郡县。 朝野上下,不过三日,便获得了空前议论。 家中有女儿的,一半欣喜一半愁,欣喜的是,女儿除了联姻外,也可通过科举入朝,成为家里的助益,愁的大多数女儿家,都未曾得家里悉心栽培,就算能与男子一起科考了,怕是也是名落孙山,考不过。 苏容却不管这些,能走出一步,也是好的。 谢远得知后,倒也没说什么,召集了人手,推动此事。 又半个月,清河崔氏的崔公带着人来到了南楚,可见他是在给周顾写完信后,便已着手启程了。 崔行之得了消息,连忙去寻周顾,“表兄,祖父来了,已入城了。” 周顾一惊,“这么快?” “是。” 周顾立即放下手边的活,“走,我跟大人告个假,咱们一起去接。” 崔行之点头。 于是,二人找了户部尚书告假,一起骑马去接。 他们二人得消息虽然快,但等接到人时,崔家车队的队伍已快到崔府门口了。 二人翻身下马,一个喊“外祖父”,一个喊“祖父”,齐齐惊喜地看着崔公。 崔公捋着胡须,打量二人,大笑,“好好。”,又问:“小言锦呢?” 崔行之回话,“他跟着工部的人出城了,怕是要过几日才回来。” “呵,这么能耐啊,竟然不在礼部,又去工部了?”崔公笑。 周顾伸手扶崔公,“外祖父,您路上可累?一路可还顺利?身子骨可还好?” “都好。”崔公点头。 周顾也觉得崔公面色不错,看来路上没怎么吃苦,微微松了一口气。又转过身,与其余众人见礼,一通舅父舅母表兄表弟的叫。 崔言锦的父亲崔元彬,勾住周顾肩膀,“哎呦,让我好好瞧瞧,小周顾啊,你可真能耐,成太女夫了。将来可是王夫。真厉害啊你。舅父以前就看出你能耐了,但没想到你这么有本事。” 周顾:“……” 他就知道四舅父不着调,这性子是多少年也没见改,怪不得将小表弟养的一言难尽,让他差点儿给他送回去。 崔言锦的娘柳玉迎也稀罕地看着周顾,跟着丈夫一起点头,“外甥就是出息咱们以后也是皇亲国戚了吧?哎呀,在这南楚京城,能横着走吗?” “你们两个还是长辈呢,别如此不着调。”崔公气乐了,训斥了一句。 崔元彬并不怕崔公训斥,大约是被训斥的多了,脸色贼厚,他依旧勾着周顾肩膀,“快让舅父好好看看你。” 周顾忍无可忍,将他推开,“四舅父,您儿子更能耐,等过几日他回来,您好好看看他,保准您都不认识他了,十二岁入朝的小官员,普天之下,可就他一个。” “嘿。”崔元彬乐,“那小子啊,托你的福了。” 柳玉迎撇嘴,“嗐,那臭小子有什么可看的,还是王夫最值钱。” 周顾:“……” 他差点儿扶额。 “走吧,进屋说。”崔公也无语,发话。 众人热热闹闹进了崔府,两处崔府挨着,都很大,因小哥俩无家眷,只有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