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元宇犹豫了一下说:“江洋是洁身自好的女孩,我很尊重她。” 她似乎要表示一下赞许,但最终没有突破冷冰冰的表情。问:“你真的只是高中毕业,当了兵以后有没有进修过?” “没有。”元宇干脆的说。 凌凤英快速问:“有什么爱好吗?” “除了偶尔锻炼一下身体,没什么其它爱好。” “你收养的女孩多大了?” “七八岁吧?具体多大我真搞不清楚。” “什么意思?连孩子多大都不知道?太大意了吧!” “她母亲死了,父亲不知还在不在人世,所以她的具体出生日期我不知道。”凌凤英喝了一口茶,元宇喝了一口咖啡。 “难道你没尝试着找一找她的父亲吗?也许还活着,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比你带着要好一些。我没别的意思,你的行为很了不起,我只是认为如果孩子还有亲人在世,可能会更好些。” 元宇说:“我明白,等巴罗国的内战平息,我会找机会操作这件事。不过我不会告诉无衣,即便他父亲活着,我也不会在把她送回巴罗国,除非我亲自陪她,不然我永远不会让她踏上巴罗的土地。” 元宇说得十分坚定,凌凤英的目光里虽有疑惑但很快淡化下去,好像还剩下一点不理解。她的目光从咖啡屋里扫视一圈绕回来停留在元宇握着咖啡杯的手上。沉默了一刻,她说:“我不太理解你现在的行为,元宇-----我不是指你□□,这反倒是我目前唯一肯定你的地方-----当然像洋洋父亲说得那样,我们也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家,因为我们就是从苦难里走出来的,理解那种苦难的因缘,意味着什么。而且我还是一个天主教信徒,我相信我能以平等博爱的眼光看待许多事,即便这样,我仍然不能支持你现在的所作所为。” 元宇不准备打断她,在她说完想说的话之前不准备做任何辩解。她继续说:“你可能永远无法体会你现在所拥有的与洋洋所拥有的到底有多大的差距,你无法体会。我不是夸赞我女儿,不是贬低你,不是富贵的错,不是贫穷的错,是这个社会形态使得你们各自所拥有的无法调和,无法融入在一起。自从我知道你们的关系以后,我每天都寝食难安。我曾想过我的女儿会做一些出格的事,尤其在感情方面,她一直很单纯,一直拒绝男人的追求。我隐隐感觉不安,但是她选择你,仍然让我大吃一惊。” 她又喝了一口茶,元宇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认真的聆听。她说:“我知道洋洋不会把她承受的压力告诉你,同样的,她也给我们施加了巨大压力。我们没想到对待这件事她是如此的顽固,以至于我们不得不十分谨慎的对待你。可是,原谅我直言不讳,你给我们的印象并不好。我二儿子说你心机重,城府很深,完全冲着金钱和地位而来。让我看到不尽然,我觉得你们有同学的感情基础,像洋洋以为的那样,你们的恋爱确实是真诚的,我可能形容的不准确,就是你们的关系发展成这样确实是以单纯的爱情作为基础的。但是基础以上的事情呢?婚姻呢?婚姻以后的生活呢?你们学历相差这么大,生活阅历完全不同,就算我们抛开外界的目光,我觉得以后你们在思想上,习惯上都会矛盾重重,不可相容。我肯定不想看到我女儿将来痛苦,即便你心里不会认为带给她痛苦,但是发展的轨迹确实就是那样的。最重要的是,元宇,你给我的印象就是心思太重,隐藏太深,可能是生活经历的缘故,我觉得你身上有一种阴暗的东西,就是思想里有种沉重的东西,不可摆脱所以看不到光明。而洋洋恰恰相反。所以,仅此一点,我都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绝对不会同意!!!” 元宇一边听一边思考应答的思路被最后一句话搅得天翻地覆,立刻想说没有什么是绝对的,我讨厌绝对感的压迫。他慢慢喝口咖啡,让那鲁莽粗俗的第一习惯性的反应沉淀下去,让那些亲人间温暖的感受,那些为亲人理智的判断和敏锐的观察的努力感浮现出来。 他说道:“伯母!您说得非常好,您容我一些时间反思一下自己,好吧!请原谅我无法形容我和江洋的爱,因为这种爱要延续到生活里,所以我无法评价您对于种种其它因素的解读,因此就不能给您任何的答复。但是您说我心里有一点阴暗,这个评价我是赞同的,是阴暗但绝不是邪恶。您说您信奉天主教,伯母,我可不可以认为我也是一个有一点信仰的人,那么我站在这个信仰平等的角度跟您说句话------我们都读过《圣经》,假如您在神的光辉和恩泽里看到了一条圣明之路,那么我不过是在那些繁复的,无以复加的咒责和惩罚之下,寻找着自己那条存活下去的路。或许这是我们最大的不同。” 因为意识到徒劳无功,他们就这样结束了谈话。事后元宇反思自己说的话,相当的不满意,即没有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也没有表现出阳光的心态,就像暗示了一个如网暴一般天下皆知却无法纠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