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碗里不剩白米饭了,慢慢多了些清水,一滴一滴地来,一滴一滴地积。 关峪后来笑了笑,放下碗擦了嘴,转身去扶地上的元真。 他的衣服和肌肤上落了些灰,也沾染了些地面的阴凉气,摸起来有些冷,有些扎人。 关峪不在意地扛起他,身后响起一道女声:“带他去哪儿?” 转身一瞧,果然是那凭空出现的神秘女子。 只是气质上不似在府衙中温柔,也不再微笑了。 关峪道:“这是在下的家务事,与姑娘无关。” 元嘉缓步走去,瞧了一眼他背上的元真,道:“我认了他做弟弟,也是他的亲人,家务事,也有我的一份。” 关峪道:“在下是他的亲哥哥,在下不允此事,姑娘便与他没有关系。” “他同意了,见面礼也收了。” 元嘉走近一步,关峪便后退一步,她便总是与他们隔着好大一块位置。 她极其不爽,道:“他是我的!” 关峪则道:“既然姑娘一意孤行,在下便要失礼了。” 他仍扛着元真,下一息人却已至元嘉身后,金光在元嘉身后亮起。 眼见便要穿过她的身,谁知她竟转眼消失不见。 身后袭来一掌,他侧身躲开与其对招。 三招后,二人拉开距离。 关峪仍站在方才的位置,脚边躺着元真。 元嘉离他们近了一步,却也只是一步。 “你是什么人。” 元嘉笑了笑:“吃人的妖,最喜你这种会点法术的。” 关峪显然没信。 元嘉朝他走了一步,很快后退。 刚摘下的木棍垂直悬在元真脑袋的上方,对准他脑袋方向的木棍一端是尖锐的。 她看向关峪:“他是你亲弟弟。” 关峪只冷冰冰盯着元嘉:“离开!否则他就会死。” 警戒与防备的眼神很显然是将元嘉当成了敌人。 虽说也对了一半…… 但此刻情形也不也是元嘉愿意看到的。 她知道,阴暗处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或者说,盯着元真。 她轻皱了皱眉,后退一步,道:“你别伤他,我走。” 转身,一步,停下。 落叶从树上飘下,摄人的寒光穿过了落叶的身躯,刹那间化为灰飞。 两股同样大小的光团在同一时刻发出,一左一右碰到一处。 与此同时,狂风大作,落叶与灰尘密密麻麻飞舞起来,刹那间包裹了整处院落。 片刻后,风落,栀子花树秃了头,满院的叶和尘。 瓦砾掉落,地面长出裂纹,像是已荒废了数十年一样。 一人不知从何处走来,幽深眸光如同藏在黑洞中捕食的毒蛇。 正是在府衙门口撞到元嘉的大叔。 …… 阴森黑暗的山洞中,老旧的铁笼似乎经历了山川倒流之变,四方的铁栏杆碎了了有十几根,并深入石心。 不难想象,这里曾爆发了一场惨绝人寰的战斗。 或许死伤惨重,甚至无人生还。 关峪摇摇晃晃地冲进来,脑子像撞了海一样里头全是水,怎样也摇不出。 手掌摁着太阳穴,迷蒙着眼抬眸,眼前似乎走来了几道人影。 伸出手,却看不见自己的手。 耳边传来吵闹的不似人类的声音…… “放、放开我……等我哥来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哥?他以为你杀了人还不知悔改,一身黑气成了妖魔,打伤衙役此刻逃去了!” “我没有杀人!我也没有打伤衙役!我哥会信我的!他一定会来找我的!” “那你倒是瞧瞧,他来了么?” 耳边的声音混乱不清,关峪听得不是太明,脑袋却意外不痛了。 放下手,直起身,身子似乎在旋转,又似乎只是山洞在旋转。 他一时看见了自己的背脊,一时看见了自己的头顶,一时又看见……一个黑乎乎脏兮兮的小乞丐。 头发爆炸如鸡窝,脸颊身上肌肤全在锅灰上趟过一遍似的,烂了的衣服不合身,露出来的肌肤只见薄皮硬骨。 偶尔见几根沾了血肉的白骨。 一时又响起鞭打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