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不容置疑,侧着身站在府衙门口,望夫石一般盯着里堂。 元嘉好奇地问:“你们是朋友?” 元真点头道:“他对我不错。” “他不信你。” “人之常情。”元真回头看着元嘉,“我不怪他。” 元嘉很难想象,这样一张冰冷淡漠的脸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像是没有五官无法表达情感的大树,你只是将它当成乘凉的好去处,而它不怪你,每一次都会尽力为你遮到更多太阳。 你只将它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它却在每一次你需要它的时候尽力爱着你…… 元嘉低眸勾了勾唇,心头倒是有些期待了。 五百年后的邪神说起他的妻子是元宝时,她觉得神奇甚至是不可能。 而今她仍觉得神奇,只是并不觉得不可能了。 下午的微风很暖和,吹得人心里也暖洋洋的。 元真的视线从元嘉柔和笑脸上移开时,心头不可察觉地漏了一拍。 他心不在焉地道:“你不想等,就先回去吧。” 元嘉摇摇头,道:“不,我陪你一起。” “随便你。” 这时里堂走出一道身影,元真上前瞧了瞧,看清之后立刻转身快步逃走。 身后传来不知多久没听到过的呼喊:“阿望!” 他停下了步伐,关峪将他拉转身躯与自己对视:“阿望,跟我回家。” 元真却不看他:“我没家!那是你的,不是我的,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他用力甩开关峪的手,谁知关峪的力气竟似有拔山之能。 甩不开。 他这才看向关峪:“放开我!” 仔细听,他的声音带着哽咽。仔细看,他的眼眶红了一圈。 关峪皱着眉,只道:“跟我回家。” 元真大声道:“我不回!” 下一刻,手被重重甩开,元真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元嘉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耳边传来关峪狠心的一句:“若不跟我回家,日后你与我便再也没有关系了,我也不会再认你这个弟弟。” 话罢,关峪转身走了,连头也不曾回,步伐也不曾慢一步。 他的步伐那样流畅,他抛弃的决定那样果断。 元真捂着胸口连吸了好几口气,怎样也没有缓过气来。 眼前关峪的身影已要消失了,他才喊了一声“哥,等等我!”,提步快速跑过去。 只是即便如此,关峪也没有停步。 府衙门口一时有些空荡,风吹过耳边的声音也听得见。 元嘉盯着眼前那一道奔跑着的身影,眸中闪过丝缕复杂之色。 五百年后邪神的话犹在耳边“你……你很早就死了,她是为了找你才来寻我。” “是么,我怎么死的?” “被……被他们,咬死的。” 轻风吹起元嘉唇边的笑,笑中是一念动山河一样的轻松。 突然有个大叔撞到了她,弯腰说:“对不起,你还好吗?” 元嘉没有盯到大叔的眼睛,便只是温柔一笑:“无妨。” 随即提步跟着元真的方向而去。 大叔直起了腰,继承她的位置做着她做过的事,盯着她这个人。 眼神中有探究,更多的,是如见珍宝。 …… 某处偏僻的小巷子的巷尾有一处院落,关峪最后停在这处院落的门前。 元真以为他所说的家是公主府,他以为自己的哥哥会带自己见一见养他长大的公主义母。 关峪推开门,寻常一般走了进去,不顾身后,仿佛身后根本就没有人。 元真跟进去才发现,这处院落的摆设、方位,还有院里的栀子花树,都与三年前他们短暂待过的家,一模一样。 关峪停在栀子树下的石桌前,终于开口:“坐这儿等我。” 话罢,也不管元真有没有听得见便走去了厨房的方向。 元真一言不发,端正坐在石凳上。 眼前的石桌上铺满了落叶与灰尘,也不知他多久没回来了。 三年吧,三年前他还不在这儿。 元真盯着石桌上的落叶,聚精会神地盯着,仿佛那落叶是他眼中的钉子,扎得他痛苦难受。 下一刻,他用元嘉给他买的新衣服的袖子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