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气质大为不同,那日还带了面具。若不是靠李相夷的成名绝技,正常人很难把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可他在台上做了个很有意思的试探,他说,他姓李——然后,停顿了几秒。看了一圈台上人惊慌猜疑的表情,忽然整个人都冷了。” “这世上除了李相夷,还有谁有理由这么做呢?” “原本我去赏剑大会,是想着少师他总会来看一眼的。我也知,他可能只会远远看一眼,所以如果不是你推他上台,我原本想……” “什么?” “我原本想血洗百川院,验证一下他是否活着。” “……”笛飞声沉默了一瞬,“是个好办法。” “叶二小姐也确实跟传闻中一样行事乖张,倒像是我金鸳盟的人。” “也说了是荒唐想法,如果真那么做了,他得恨死我。”叶灼轻笑,“不值当。如今见他好好活着,我自会慢慢恢复正常。” “你就不想让他做回李相夷吗?”笛飞声忽然问道:“他天天守着这座破楼,种菜做饭洗碗喂狗,今天居然还去街头卖菜,我看着就一肚子火气。你这么了解他,该有办法逼他做回李相夷。” “我想,也确实有办法,但我不会告诉笛盟主。” 叶灼说得很笃定,“这件事跟少师不一样。少师是他不舍得,但没办法,所以我帮他取回。但这件事,他已经拿了主意,我就不能再僭越了。” “你们俩这拿着两杯酒在这干坐着也不喝,也不说话,干什么呢?”方多病吃完了抹了抹嘴,就看到两个大傻子坐在那一言不发。 笛飞声脸上带着一种莫名奇妙的笑,而叶灼更离谱,面前摆了两杯酒,还是满的。 “李莲花这教的都是些什么朋友,一个像是脑子有病,另一个像精神有问题。” 叶灼也不在意被人说精神有问题,爽快回了方多病的话:“我本来想跟阿飞喝两杯认识一下,但是想起来我酒量特别差,酒品也不好,这就没敢喝,端个酒杯做做样子。” “你酒量很差啊?有多差?没事,本少爷陪你练练,这行走江湖哪有不喝酒的?这正所谓纵马饮酒,快意恩仇——” “一筷子。”叶灼很是坦诚,“只要一筷子的量,我就能觉得自己是一朵深山里隐居了万年的蘑菇。” 李莲花笑了。 这位叶姑娘最大的弱点之一就是不能沾酒。作为一个花魁,从来都是喝假酒,还能佯做千杯不醉,放倒一众入幕之宾。 被他戳穿后便也直言相告滴酒不沾,只是当时他少年心气,不相信世界上有一筷子就倒的奇人,便弹了一滴酒液过去—— 结果……她为了证明自己是观音下凡,一脚迈出窗外,被他救下后又趴在窗口指点江山,将这往来行人的三角关系、隐秘心思、恩怨情仇、貌合神离统统抖了出来,听得他头皮发麻。 他就是那个时候知道,这位叶姑娘有个旁人没有的特异功能,可以一眼看穿人的心思。 她心里藏了好多人的龌龊心思,所以眼里总是藏着讥诮,而若是谁惹了她,一句话就能噎到人吐血身亡。 “终于到了。” 李莲花伸了个懒腰。 经过两天快马加鞭,莲花楼终于停在了采莲庄跟前。 “奇怪,这采莲庄才刚死过人,按说这几天还在办丧事呢,看上去怎么完全不像啊?” 阿飞上前叩门,门开了之后方多病立即出示了百川院刑牌,被一脸褶皱的管家婆婆引进了门。 李莲花左看右看,随便寻了个由头跟仆人套话。 叶灼则全程盯着人看,动不动就冷笑两声。 等到了屋里,见过郭庄主,刚谈了两句案子,氛围就不对了。李莲花连忙让方多病抬出尚书大人的名头,才顺利留了下来。 等阿飞质问狮魂之事,郭乾面露惊慌,又突然冲出个发疯的郭坤,事情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 四人并肩走在庄内花园上,只听方多病一人唠唠叨叨,“那个唯唯诺诺的少爷,还有神神叨叨的管家婆婆,怎么看上去都奇奇怪怪的呢?” 叶灼突然说:“我们今天见了这么多人,庄主少爷和疯子或许都有问题,但是婆婆没有。” “啊?为什么?” “不知道,直觉。” “这查案子怎么能靠直觉呢??”方多病当即高谈阔论起来,“这查案最讲求证据,要仔细观察小心求证,万不能——” “我又不查案。”叶灼说,“我只是告诉你答案,查案是你的事情。” “那你凭什么说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