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这也不能天天只吃菜叶吧,连肉汤都没。” “呵,怪谁呢?”李莲花冷笑一声,把菜碗重重放在桌子上:“方大刑探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菜只卖了几十文钱,这去采莲庄的路程还有两天半呢。” “那也不能全怪我啊!抽屉柜子床头米缸底下,你的钱藏在那么显而易见的地方,就不怕遭小偷吗?” “呵,遭外面的小偷又怕什么呢?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 几年前他碧茶毒发,要不是妙手空空来偷东西顺手喂了他一碗药,李相夷说不定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了。 “我说你们一大早出去干什么了呢。”笛飞声一边摇头一边嘲笑,“还只卖了几十文。” 堂堂李相夷,居然在街头卖菜。 “你这个吃白饭的有什么资格说话?”方多病白了他一眼,“吃你的饭吧!” 李莲花耸耸肩,在最后一张椅子上坐下。 却见叶灼不声不响,从随身香囊里摸出一片金叶子。 “!”方多病大惊失色:“你有这么多钱不早说?还眼睁睁看我大清早去卖菜??” “可你卖菜挣的钱是你的,而这是我的呀。”叶灼说得理所当然,“你想吃什么自己去镇上买,我喜欢吃李神医做的饭。不过,帮我带瓶酒回来。” “都是朋友分什么你的我的。”方多病大大咧咧地接过,“你还有吗?我都好久没有换新衣服了。” “有。”叶飒慷慨地将香囊倾倒过来,哗啦啦几十枚金叶子堆在她手心,“你要多少?” “谢了!”想到叶灼如今也住在莲花楼里,一时半会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方多病克制地只拿了三枚,“等我回天机山庄——” “方少爷,我这不是借你钱——” 这回终于轮到叶灼被方多病抢白了一次,他一巴掌拍在叶灼肩上,“我当然知道了!都是朋友,说什么借不借的。” “我是说,这不是还钱就能解决的事,算你欠我人情。”叶灼毫不客气,“任谁欠我人情,都是要还的。” ????? 方小宝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李莲花逐渐开始习惯叶姑娘那异于常人的脑回路,早在她哗啦啦往外倒钱的时候,便猜到她会这么说,当即抬起袖子掩了一下笑。 连李相夷的人情她也要讨还,何况是区区一个方多病呢。 方多病比了个“算你狠”的手势,扭头出了门。他倒是没有什么偶像包袱,人情欠也就欠了。这要是换做十年前的李相夷,再怎么也要把钱扔回去。 即便是今日的李莲花么……也更喜欢自食其力,多一文不取。 “别笑了。”叶灼看他笑心情也很好,趴在桌上露出了女孩独有的嗔笑。 “我晓得你把钱放在那么显眼的地方,是怕自己万一碧茶毒发了不记事,能够随时找到。以后不必担心这些。” 李莲花顿时笑不出来了。 叶姑娘的嘴对谁都是一样的公平。 “吃饭,吃饭。” 方多病回来的时候,拎着肥鸡烧鹅点心还有两壶好酒,以及鼓鼓囊囊的好几个布包。 他以为三人都在眼巴巴地等他,却不曾想三人毫不在意吃什么,已经连碗筷都收了,剩下他一个人委屈的咬着鸡腿,恶狠狠地,像是要把他们三个大卸八块。 李莲花忙着喂狗和浇他的菜,叶灼走过去拎了一壶酒又顺了两个杯子,斟满之后递了一杯给闭目养神的笛飞声。 笛飞声诧异地一抬眼。 “这酒我先敬笛盟主一杯。”叶灼在榻上随意坐下,将杯子举到跟前却没有喝,用内力传音道:“谢谢你在赏剑大会上出手击碎假少师。” “我不知那是假的。” “所以才谢你。”叶灼微微一笑,“你出手断少师,是想让它永远停在被李相夷握着的一刻。但你甚至都不为自己的刀起名,可见不是什么惜剑无主,那就是体谅他的人了。他分明舍不得少师,却又不愿意做回李相夷,只好安慰自己说名剑自会寻到合适的新主人——自欺欺人。” “你代他谢我?” “应该有这个资格吧。他心里其实什么都知道,但他这个人,太放不下面子。” “有趣。我都忘了问你,怎么认出李相夷的。” “这就是我要谢你的另一件事了。”叶灼又倒了一杯,“谢你那日推他上台,不然我怕是要做出些离谱的荒唐事。” “他在台上没有显露任何武功啊。”笛飞声不解,这李莲花的身形容貌虽然跟过去还有几分相似,但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