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觉就好。大年初一的清晨，他等着玩具店开门，用压岁钱买下林清月喜欢的芭比娃娃，刚踏入单位院子，就又见到了没心没肺，天不怕地不怕的林清月，拿着一盒摔炮追着院里的小伙伴跑。 她笑得很开心，好像昨天那个哭鼻子的人，不是她一般。 不知怎的，方池阳迅速垂下的眼底有了变化，仿佛只要轻轻一眨眼，就可以流出水来。 林清月愣了一下，俯身仔细盯着他，“方池阳，你...你这是要哭？” 沉默蔓延，林清月率先打破了彼此间的缄默。她重重地拍了下方池阳的背，语气夸张，“多大点儿事儿嘛，不就是垂涎我的美色嘛，我理解。” 方池阳怔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 林清月坐到他旁边，像好哥们一样搂着他的肩，几分调侃，“想想也划算，你那么有钱，离婚怎么也得分我百来万吧？我不亏！别觉得对不起我。” 方池阳回过神来，侧目看着她，“其实，你不用勉强自己。你可以生气，可以骂我。” 换林清月愣了，她脸上强撑的笑瞬间全没了，却还是抬起下颌，瞥着方池阳，“我勉强什么？这是泼天的富贵也淋我身上了，倒是你，娶了个痴呆，也不知道谁勉强。” “我不觉得勉强。” 方池阳答得很快，林清月被噎了一下，这深情的小眼神让她浑身上下痒痒的。 她赶紧避开方池阳的眼神，把收拾好的行李箱拖着往门外走，“离婚协议你让公司法务准备一下。” “现在有离婚冷静期。”方池阳追了出来。 什么鬼东西，林清月咂舌，“那就说家暴！” “家暴也不一定能很快离，你知道前段时间的新闻。” ... ... 一句脏话在林清月心里直接飙了出来，家暴还不能离婚？干嘛！要直接杀人才给离啊！ 林清月呼出一口气，“说我家暴你，那应该分分钟就离了。” 方池阳：... ...好像也有这么个不要脸的新闻。 林清月继续补充道：“再说了，我和你领证的时候是可是个智力低下的人，法律规定，没有民事行为能力的人不可能结婚，再不给离，你就去投诉！” 方池阳抿了下唇，这还真没办法投诉。 前天在民政局走流程的时候，林清月不仅对答如流，还一口一个我要嫁给池阳哥哥，我喜欢池阳哥哥，这样的话让别人以为他们是一对幼稚又腻歪的小情侣。 就连工作人员也在他们背后议论，说这姑娘看上去清冷，模样挂着几分攻击性，没想到还挺会卖萌。 林清月看出方池阳有些为难，想了想，“算了，反正你补偿我的损失，离婚就好。” 说罢，林清月打开了方池阳家的大门。 这会儿方池阳脸上出现了焦灼之色，想拦下她，“都这么晚了，你可以明天再走。” 林清月看了眼时间，还有五分钟才到一点，这会儿对许多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开始，随口道：“不用。” “可林爷爷在我家里，他明天一早见到你，知道你没事了才能安心。” 林清月脚步一顿，她的猜测果然没错，屏幕里显示的画面就是现实世界的所发生。 她回过头，揣着手盯着方池阳，“怪物大陆是你设计的游戏？” 方池阳的瞳孔中有些迟疑，试探道：“你说的是怪诞大陆？” 哦对，是这个名字，林清月点点头。 得到林清月肯定的回应，方池阳脸上的疑色更重，这款游戏尚为上市，也从未对外公布，团队还在测试中，林清月上哪儿知道的。 暗想间，他已经和林清月走到小区中庭。 冬天的树叶枯落不少，光秃秃的枝干与藤蔓在地上映出影子，如同狰狞可怖的鬼手在追赶过路人。 林清月怕黑，不由加快脚步。 方池阳在她身侧问了句，“你怎么知道这个游戏？” 她怎么知道，林清月笑了。 转过身，她抬起巴掌作势就要敲到方池阳身上，只是这一抬手，她发现自己的手变得有些僵，就连周围的黑暗也在不断加深，似乎有一团迷雾笼了过来。 “方池阳你的...”林清月觉得似乎有双手钳住了自己的喉咙，发不出声音。 她又试了一次，依然无用。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神秘的钟声又在耳蜗中响起，如在遥远深渊，似要夺她性命。 方池阳见她捂住喉咙，以为她不舒服，赶紧弯下身子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