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试后江莱本想在家休息两天,但赵耿年不同意,次日便要他如往常一样早去晚归。用他的话说:“即便这次不中,明年的童试也没剩几个月,一天都不能耽搁。” 老师如此有热情,做学生的自然不能拖后腿,于是江莱一天也没有歇。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在等待放榜的日子里赵耿年度日如年,因为他太想知道江莱能否带来惊喜。 发榜日一到赵先生再三叮嘱江莱看了榜立刻回来报信,不管上没上榜。 因为有县试闹出来的乌龙,这次大家都十分默契地把江梅按住让她待着别动。二宝和江莱挤到榜前,二宝从上往下看,江莱很有自知之明从后往前找。 看了十来个都没有自己,江莱心里一凉,难道本届生源都十分出色?连他这个念了几十年书的学霸都难以跻身前五十?江莱不死心继续往上看,突然眼前一亮,第三十:芦沪县六里庄江莱 “中了,中了。”二宝也看到江莱的名字,他高兴的原地蹦起来。上榜的人也大多如此,高兴的手舞足蹈。 反观江莱淡定的多,试帖诗他暂时写不过写了几年甚至十几年的考生,但文章自认为还不错,平均下来这个名次也差不多。 江莱没有急着走而是把榜单看完,榜首名字没见过应该是别县的,芦沪县的前三都有上榜,梁元丰二十四,史鸿在他之后,唯有董同和进了前十列第九名,看来此人是有实力的。 另外他在本次府试认识的两个人,其中李幕考完便知难以上榜,而闻许排在四十八,闻许年纪小能上榜已是不易。 看完榜江莱正要退出人群,突然就被人用力推了一下,若不是他及时稳住,就得跪地上。等站稳回头找推他的人,人太多了没瞧出来是谁,但他看见史鸿匆匆离开的背影。 江莱眯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已成为童生,那么很快就可以进县学读书,今后与史鸿等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哼!等着吧。 江莱又考中,三宝和江梅高兴,把背篓一放,原地吆喝起来,生意竟然还挺好。江莱没管他们,他得回县城给赵耿年报信。到了私塾才知道,赵耿年今日无心教书,给私塾放假了,他就坐院里等江莱回来。 “三十名啊。”赵耿年点头微笑,“有点长进。”其实他心里乐开了花,莫说还前进二十名,就是仍以最后一名上榜,对江莱来说也是很厉害了。如此院试便希望更大一些。 “中午我做几个好菜,给江莱庆祝庆祝。”于氏也高兴,江莱通过府试也不枉费他家男人的一番苦心。 江莱婉拒,“多谢师娘,今日我得回家去,改日我请先生和师娘去酒楼。” 于氏:“瞧我,忘了这茬,快回家吧。” “去什么酒楼,家里饭菜不够你吃了?才取得一点小成绩莫要飘了。”赵耿年板着脸教训。 “先生教训的是,学生谨记在心。”江莱怕赵耿年心血来潮让他今儿就别回了,读书吧,他赶紧表明态度:“明日学生照常来上课,今日先回家,先生告辞!” 赵耿年瞪他,“滚吧。” “好嘞!”江莱九十度鞠躬后麻溜地走了。 等关上门,赵耿年开心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我这私塾都多少年没出过秀才了。” 于氏疑惑:“你觉得院试他也能通过?” “能。”赵耿年掷地有声,“凭这小子的聪明,院试拿不到好名次但上榜还是有希望的。”院试在八月,他努努力多教一些,江莱的四个月等于别人的一两年。 走在路上的江莱突然打了个喷嚏,他还不知道赵耿年已经兴奋地开始制定接下来的读书计划了,能把他累吐血的那种。 江莱成为童生在六里庄就跟开水掉进了热油锅,整个六里庄除了村长家的秀才,就没有读书读出名堂的,大多在私塾或是跟着亲戚认几个字。 谁也想不到有出息的竟然是江家小子,还是以前人人不待见的江莱。江家真是要翻身了,没跟江家结亲的人家肠子都悔青了。三宝已经定亲,那不是还有二宝嘛,家里有姑娘的都顾不上面子不面子了,还有姑娘私下找二宝。 竟有人惦记江梅,半路上堵孩子,江大嫂气坏了,说亲得通过家中长辈,哪有私下里找孩子的,她让江梅暂时不要做生意了,在家老实呆着。江梅气的不行,耽搁他赚钱的都是坏人,这种人谁要嫁啊。 江莱看侄子侄女的热闹开心不已,但江母说每天都有人打听他是否定亲,这些人不敢半路堵他,毕竟江莱现在是童生,已经是普通人不能惹的范畴了。利益面前他以前的那些混账事也变得无关紧要。 江母高兴归高兴却也不傻,孙子能娶乡下姑娘,儿子是绝对不能娶庄户女。所有打探江莱的都一口回绝。 对拼命往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