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邢慕禾的笑声,似乎并未将那莫连云求娶之事放在心上,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 毕竟和他骆子寒比起来,莫连云有官职,有官声,一手妙笔文章誉名不断,而他只是个小小捕快,一无银钱傍身,二怀内心苦衷,实在并非良人佳选。可他还是沉溺了,不知是那日她满眼希冀地向自己介绍验尸的各种工具,还是客栈拼出人手骨时露出的认真专著,骆子寒清楚: 他喜欢上了这个女子。 邢慕禾望着呆呆望着自己的骆子寒,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没什么反应又拍拍他的肩膀,这才唤回了神。 “你怎么了?”邢慕禾关切地问,这骆子寒怎看自己对眼神也奇奇怪怪的,甚至还带些小女子的羞涩,可这个词与他丰神俊朗的外表联系在一起,总觉得十分不对劲。 “无事。”骆子寒说完也不再看她,低着脑袋扒着碗中的饭食,可那耳尖倒是越来越红。 真的不对劲。 今日这顿饭吃下来,邢慕禾只有这一种感受。都怪那莫连云,好端端整这一出,弄得一桌子人都奇奇怪怪的,她心不在焉地用完饭,神不守舍地坐上马车,许是有些醉意,一路上心猿意马。 果然,出事了。 她现在对那莫连云是半分好感都没有,若不是他故意惹骆子寒难堪,骆子寒怎会吃醉了酒,朱仪清也真是他的好兄弟,两个人哥俩好如今都醉得是一塌糊涂。 邢慕禾下车看着这陌生的环境,无奈一笑,朱仪清和骆子寒这两个人这是驾车驾到哪儿了,马车的对面是几座高山,别说路了,便是只鸟也得化身为鹰才能飞过,如今已渐黄昏,唯二的两位男子还说着梦话,若不是马忽然停下,便是把所有人都卖了还不知晓呢。 宋楚玉打量地周遭环境缓缓移步她身边,“此地想来离濮县也近,便在此歇息一晚,明日启程也好。” “他们那模样。”邢慕禾回头看了眼驾车的二位,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幸好离开之前宋仙给带了些干粮和水,邢慕禾与宋楚玉费了好一番力气将他们搬回马车之上,又将马车拉到一棵树下,系好缰绳,这才上车歇息用了些吃食慢慢睡下。 马车虽不小,但四个人还是有些拥挤,如今已是秋季,夜凉如水,几人拥挤在小小的马车里倒是十分暖和。 第二日,晨光熹微,邢慕禾似还没有清醒,一双眼泛着雾气,却觉得枕着什么地方十分舒服,舍不得放手,一抬眼,骆子寒的睡颜便进入眼底。 原是在他怀里,怪不得整夜觉得温暖。 邢慕禾本想悄悄起身,却忽得被骆子寒抱得更紧,她也没了睡意,便仔细打量起骆子寒的模样。 他似乎还在做梦,睫毛时不时地轻颤,下巴也似乎多了一些细小的胡茬,若不是二人的距离如此近,定是看不出的。他的皮肤很好,也不知是否从小奔波在外,眼下有着淡淡的乌青,像是多日都未曾睡好过了。 邢慕禾的眼神一路从额头往下打量,目光停留在他的双唇。大盛男子的唇多是薄唇,就像冯煜或者朱仪清那般,人也显得书生气些,可骆子寒的双唇却不太相似,微闭微张间,唇珠很是明显,唇瓣也比寻常男子的厚些。 还挺特别的...... “看够了吗?” 邢慕禾被这声音吓得一哆嗦,连忙从骆子寒怀里撤了出来,可一抬眼骆子寒的双眼还是紧闭,显然没醒,她抚了抚紧张跳动地心,看了眼说话之人。 “宋姐姐,吓我一跳。”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宋楚玉。邢慕禾也不知她何时醒的,观察了自己多久,只得尴尬地想法子避开,“你何时醒的?” 宋楚玉凑近一笑:“你猜?” 邢慕禾瞬时羞得不行,看了眼车上骆朱二人还在熟睡,只得撅着嘴表示不满,“你......” “好啦。”宋楚玉拉起邢慕禾的手,指了指马车外,“我们下去转转。” 邢慕禾不知,她们刚踏下马车,骆子寒的嘴角便忍不住地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