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祝你们幸福。” “谢谢。”邹纪语回答,两人回到车上,邹纪语打起火。孔非隔着玻璃窗看着陆衿。眼神哀伤。陆衿明白,这次再见,似乎不一般。 她摇下车窗,“你什么时候回去?” “今晚。” “这么赶?” “是啊。”孔非无奈地笑笑。 “走了?”邹纪语准备踩油门。 “再见。”孔非挥了挥手。笑得很灿烂。 “再见。”陆衿轻轻地说,听起来很低落。 车驶出一段距离,孔非站在原地目送着陆衿,他就呆呆地盯着汽车的尾灯,亮得刺眼。然后看着那辆黑色的轿车挤进广州晚高峰的车流之中,消失不见。他最爱的女人坐在这辆金属机器上,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从此刻开始,就要堙灭在他的世界里,就像这辆车消失在他视线里一样轻松。 总不能死在这吧。 孔非只觉得心一抽一抽地,酸痛。眼泪从眼角落下来,他很快要从这个城市的失意人变成北京的失意人。那不如在这座她所在的城市更肆意地悲伤,至少还可以从这城市和她的关系得到一丝慰藉。 他把手揣进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枚指环,是粉钻的。 是她的。早就买了,早在她22岁那年。 这辈子没机会送了。他紧紧握住那枚戒指,像死死握住一个他不及的梦。 车堵在路上,走走停停。 陆衿忍不住回头看,看也看不到了。 “想再见一面吗?我可以掉头。再见一次吧。”邹纪语关切地问。 “不用了,要告别的。告别这件事,只能短,不能长。”陆衿低着头。 她奇怪自己怎么隐隐觉得这一面是他们的最后一面,心里居然有无限的哀伤。 她想抱抱他。 这辈子再也没机会了。 她突然大哭起来,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了。 邹纪语也跟着哀伤起来,扭转方向盘逆着车流要回去, “不要转头。” “不要回头,向前开。”邹纪语看着陆衿倔强的双眼,那双眼睛里盛满心碎的泪水,但还是不回头。这是陆衿,他知道,这就是陆衿。 于是,他们停滞在车流里,停滞在高架桥上,停滞在心碎和挣扎里。 天空落下雨点。 邹纪语说直接送陆衿回家吧,烧烤改天再吃。 陆衿呆呆望着丝丝细雨,点点头。 她特别特别想回家大哭一场,特别特别。 下雨了,航班会延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