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至城门与我会合。”语毕,吕不韦再也不看赵鸾一眼,大步离开了。 被丢下的赵鸾也不恼,满脸漾着抚爱过的媚色,往柔软的被褥中一陷,喟叹一声。 她才不在乎这男人爱不爱自己,只要他能叫她舒服,并且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才是好。 昼夜交替过得极快,终究是到了赵王设宴祭祀社稷神的日子。 即便国库不够富足,赵王依旧很看重这次祭宴。 赵宫内各处被挂上灯笼彩旗,宫人也分外忙碌,来来去去为祭祀事宜以及宫宴筹备。 集安宫的两位也捞得个清净,难得不曾早起读书练武,反是一直睡到日上竿头才从榻上起身。 今夜事态紧张,切不可掉以轻心。 —— 宫人们都被调去中宫后宫忙活,一直到日头下了树梢也未曾有人前来送膳食。 硕大的冷宫此时恐怕只有他们两人了。 房荞摸摸自己饿瘪的肚皮,有些委屈,但瞧见赵政依旧一副淡淡的模样,便把将要吐出的话吞回去。 赵政未曾错过她欲言又止的小眼神,笑了笑:“阿房乖,忍忍便好了。” 房荞一愣,意识到自己被小孩哄了,立马脸红脖子粗地撸起袖子,作势要打他。 “咚咚!”院子的木门倏忽被人敲响,声音急促,仿佛有什么要紧事。 赵政连忙起身开门。 来人蒙着面,着一身侍卫的衣服,急忙将怀中的包裹塞进赵政怀中。 “政公子,情势有变,我们须当下便走!” 赵政面色一凛,抖开包裹,里面只有一件侍卫衣裳。 他二话不说转手扔给房荞:“换上!” 房荞接了衣服赶忙便进屋去换。 那人伸手去拦,急切想要阻止:“公子!” “再带上一人,她的白衣过于显眼。” 赵政的言下之意那人怎会听不懂,只得狠狠剐了房荞的背影一眼,没再敢吱声。 房荞以最快的速度换上衣服,站回到赵政身旁:“好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个侍卫模样的人看自己的目光很是不善。 但很快她便没有精力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只得牵着赵政的手小心跟上那人的脚步。 —— 集安宫离南宫门很远,好在晚宴在即,这一路上走来也未曾遇见什么人。 几近是异乎顺利,三人抵达了南宫门。 房荞只见那侍卫嬉皮笑脸地凑到看门宫人身旁,讨好着开口:“大人,您瞧今儿这么好的日子,小的想带小弟回家瞅瞅,您就通融通融,行个好呗!” 一袋沉甸甸的银两应声落入看门人的掌心。 看门的眯了眯狭长的眼,朝赵政房荞的方向看了眼,又掂了掂手上的锦袋:“哟!仨个人呐,这点东西恐怕买不起俩人头吧?” 侍卫的囊笑僵在脸上,又咬了咬牙从腰带间拨弄出一角银元,放在看门人朝天的手掌上。 看门人满意地笑,挥了挥衣袖:“走吧走吧,亥时前记得回来!” 侍卫应了一声,转头向赵政使眼色。 三人片刻也不敢停留,从门缝中钻了出去。 宫门外人声鼎沸,人们脸上都挂着迎新年的热闹与喜气。 三人穿梭在人群中,最后走进一家酒楼。 吕不韦早早便在雅间中等候着了。 “主子,人给带到了。”说完,下一秒那侍卫便消失了踪迹。 “义父。”赵政上前行礼。 吕不韦不语,他以商人精明的眼光打量站在赵政身后的房荞。 房荞同时也在打量这位历史人物。 剑眉宽额,颔处留着一撮胡须,鬓角漆黑,样子很是周正大气。 只是……房荞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他的眼神过于尖锐,算计的意味居多。 赵政悄悄挪了挪身子,替她挡住那道令人不适的视线。 “阿政,这位是?”吕不韦嘴角牵起一抹笑,眼底的神色却是冰冷的。 赵政挺了挺脊梁,对上这个男人的目光:“她是我的贴身侍女,阿房。” 吕不韦面色陡然阴沉下去,狠狠盯着赵政。 赵政一动不动。 “呵,”半晌,男人又陡然恢复了平日温和的模样:“既然阿政欢喜,那便留着吧。” 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