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哪里有精力打听京城的动向?你今日来堵我,想问我王营的事,那是打错了算盘。” 说着,他对关秋屿冷笑了声,“明日就是府试,本官奉劝你,记住自己该做什么,不要随便越矩,以免惹火上身!” 关秋屿望着于毅走开的背影,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王营铁定是出了事,所以于毅才一再地转移话头,一个字都不说。 “秋屿哥?他都进了衙门,你还看他作甚?” 张博不知何时来到关秋屿身侧,撞了下他的肩膀。 关秋屿看他一眼,摇头,讪讪道:“他没对我说实话。” “什么实话?” 张博不明白,不由追问起来。 关秋屿“哦”了声,转而笑道:“我想跟他攀个关系,打听一嘴明日府试的试帖诗题目,结果他不肯说,还骂了一通。” 张博惊讶住,张着嘴合不上。 半晌,张博拉上关秋屿往回跑,边跑边小声说:“哥你担心我,也不能犯糊涂!他真告诉你题目,那才算完蛋!” “是、是嘛,那还幸好于毅没说。” 关秋屿忍着笑,被张博拽着快跑,又在心里暗自叹了声。 苍州府衙内。 于毅在内堂见到苍州知府郭一辉。 两人是同榜进士,又在科举场上合作多年,见面自然少不了叙旧情。 其实,苍州地界很穷,穷得雁过不拔毛,学生资质也较差,立朝二十年,没考出一个进士,却不妨碍郭一辉的官途平顺。 郭一辉在苍州知府的任上,一坐就是十年。上面的安西省布政使司,年年动荡,愣是没荡到郭一辉头上。 究其原因,还是郭一辉识时务,当年中进士后,先去户部尚书刘列府上拜过。那之后,郭一辉尊称刘列一声“老师”,这才能稳坐苍州知府,十年不动。 而郭一辉愿意做穷地方的官儿,也有他的道理。 毕竟,地方官不像京官,每年就靠死俸禄过活,实际来财的路子,不要太多。 整个苍州的苛捐杂税,都得从他手里过。只要他心一狠,稍微紧一紧指缝,就能扣下万两、千两,养活一家人,是绰绰有余。甚至,他郭家还能省下部分税银,等进京办事时,贡给刘列,以维系两人的和睦关系。 如此一条上不得台面的暗线,扯拽在苍州和京城之间,长达十年之久,至今,也还一直稳当着。 郭一辉今日迎来安西省学政于毅,先陪着说完客气的场面话,这时,桌上的茶也喝完了第一茬。 他吩咐衙役续上一壶,屏退其他人,只留下于毅与他对坐,相视一笑。 “于兄在今晚亲自来一趟,是为了关秋屿的事吧?”郭一辉直白点破,压根没绕弯子。 于毅顺着点头,无奈地啧了声,抱起手臂来。 “那孩子……难办哟!” “你我都知道,他五岁成诗,七岁成章,以前在京城,还拜了高大学士为师。那高大学士何许人?乃皇帝攻破城门,留用的唯一前朝丞相……现在回想刘尚书的警示,我是夜夜后怕。一旦关秋屿入了科举场,中状元是早晚的!” 说着说着,于毅一掌砸在案上,惊得茶盏盖歪。里面滚烫的汁水就这么漾出,反洒在于毅手背,吓得于毅惊站起来。 郭一辉见此一幕,眼底霎时浮上鄙夷,但他还是上前递出自己的深色帕子,步态平稳。 “博县县试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是王营给你下了个套,逼着你跳进去的。在这件事上,王营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刘尚书。可王营是秋后蚂蚱,再蹦跶也没几天好活了。不是进京了么?他落在刘尚书手里,别想活着离开京城!” 这番话说得恶狠狠的。 于毅正埋头擦自己的手背,听到这里,不由打了个冷战,面上笑意也变得尴尬。 “王营那边,我在博县就劝了他,他偏不听。现在人要死了,他怨不到我,更怨不到刘尚书。” “可……王营是王营,县试过了轮到府试,关秋屿那个难办的还是没被解决,还是叫你我为难啊!” 郭一辉听言微愣,往后撤了半步。 “情形确实为难,我是知府,于兄是安西省下派来的,不知于兄有什么好办法?” 于毅忙摆手,唉声叹气,垂首踱步。 忽一顿住,他看向郭一辉,像是征求意见。 “郭兄觉得,在阅卷过程中,有没有阻拦关秋屿考中的机会?” 郭一辉嘴角微微瑟缩,又抚了抚胡须,缓道:“你的意思是,直接判‘废卷’?这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