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你我的想法没用。” “这具尸首,陛下不认,那就不是。陛下认了,那她就是定安王。现在陛下决定认,你呢,你认不认?” 像是当头一盆凉水,魏冲心里的火给浇得不上不下,烧得都犯恶心,她指着眼前人道:“好啊……你给我来这一招,你厉害。可你堵得了我一人的嘴,你堵得了天下人的嘴吗!” “天下?”柳合闻言,发出讥讽的嗤笑,“定安王是在哪里长大的,那皇城的血亲都认下了,满朝百官,举国百姓,又有谁不会认?天下……只怕这天下都不会有异议。那时只有你不认,你又是何居心?” 魏冲怒目滚圆,咬牙切齿道:“你够歹毒……” 柳合深深看了她一眼,却没有气恼,反似叹道:“何苦来哉?” “人终究已经死了。” - 摄政王别苑,一辆车疾驶而出,一辆车疾驰而入。 相似的车,相似的马,两扇冬日里都开着的车窗。许多巧合的相似,却背道而驰。 在两车擦身的瞬间,劲风微微吹起车窗帘布,自那片刻的空隙中,隐隐窥见寸尺光景,一处隐现裹布沾血的手,一处闪过冷白如雪的嘴唇。 若此时此刻,有一方掀开帘布,向对面望一眼,那之后的许多纠葛乱事,都将于此刻终结。 可惜相遇只有一瞬,短到不待眨眼便结束了,在两车相错的瞬间,或许她们其中也有一瞬的感应,可这点感应太模糊,太不切,终究还是错过了。 这一错过,就是数年的仇海纠葛。 别苑内,后殿内宫。 风德宜正于寝殿对镜梳妆,桌上钗饰琳琅,他却兴致缺缺,满目愁绪,仆人挽好半髻,候了半日,他也没选出个簪钗上头,只坐在那呆看。 不知什么时候殿静了下来,连窗外的风都停了,风德宜回神时已听不见任何声音,没来由心慌,抬头刚想唤人,却在看到镜子那刻陡然变了脸色。 圆澄镜上,清晰映出身后景象,一个人正站在殿门处,笑着看向自己。 风宝珠! 他一瞬间寒毛倒立,浑身起鸡皮疙瘩,不知道这人究竟在背后看了多久,他简直要吐了! 见青年已经发现自己,风宝珠不再沉默,轻飘飘抛出话来:“表哥,那枚杏花簪更衬你今日衣裳。” “你什么时候来的!”风德宜赶忙站起,忍着咚咚心跳瞪她,却发现殿中仆从纷纷垂首而去,简直像得了授意一样。 风德宜脸白了下来,僵硬看着走来的风宝珠。果然,风宝珠站定在他面前,笑着捻起那枚杏花簪,轻轻插在他头上,道:“我已同她说了。现在你是我的了。” “你、你说什么……”风德宜手脚冰冷道。 “嗯……我说的不明白么?”风宝珠撇了下嘴,弯眼笑道,“表哥,你得跟我走了。” “不!”风德宜脱口拒绝,慌忙想后退,满脸惊恐道,“我从前怎么不知你有这个心思……你、你简直有病!我嫁人了啊!” 风宝珠不以为意:“我不也娶过人么?这算什么大事。” 风德宜道:“就算你不在意这个,也不能不在意身份!我是你表哥!” 风宝珠笑道:“我知道啊,我不一直叫你表哥么。” 风德宜道:“你说什么……” 风宝珠笑着伸手,牵起他一缕发丝,玩味道:“亲缘算个什么……倒不如说,是表哥,更好。” 风德宜脸煞白,抖唇道:“你……你有病……你简直有病……” “哈哈。”风宝珠听完反而笑了起来,抬起左手想触碰他,“表亲本来就可以娶的,怎么说是我有病呢?表哥你吓昏头了。” 不想风德宜看见她断指的左手,脸色巨变,吓得两眼发颤,道:“你的手……” “哦……”风宝珠转眼看了下手,云淡风轻道,“砍了个手指。” 风德宜从她的表情里意识到什么,战栗问:“谁……谁……” 风宝珠道:“我砍的。算是惩罚。” 风德宜一把推开她,慌乱后逃,惊慌道:“疯子……是疯子……我绝不会和你走的,你滚开!” 风宝珠脸色微变,这种抗拒令她感到烦躁,眼中隐有不悦,抬手想去抓他。 “啊!”风德宜望见她那只断指的手,被吓得惊叫一声,慌忙后退,却不想风宝珠偏偏用这只手去抓她。 四指一把扼住风德宜下巴,断指处渗出血来,可她却似不知疼般,发狠地使劲,强将风德宜的脸扳正对着自己。 血滴顺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