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通八达的马路、形状高矮不一的建筑、明暗各异且多彩的灯光、能看到轮廓被风吹出飒飒声响的树,共同呈现出盈京夜市的宁和景象。 街上的人为这景象贡献出烟火气。这些人中,裴糯和齐应月手挽手停在斑马线前,裴糯看着手机,像有些气有些无语,齐应月则咬下肉串签子上的一块肉,注意着交通灯。 交通灯从红变绿,别人都走了,齐应月用肘部杵裴糯一下,看她,问:“你的脸怎么比绿灯还绿。” 裴糯迈步,拿下手机,问:“有吗?” 两人走着,齐应月含糊道:“有啊,语气还很冲。” “……”裴糯攥紧手机,旁边的商场的大屏幕的光把她全身都照亮。 全怪许畏,不由自主就…… “你确定就吃点串儿,不吃别的了?”到马路另一头,齐应月问,说完把竹签折几次丢进垃圾桶里,“那回宿舍?” “嗯。”裴糯不假思索道,“回。” 不久,俩人在宿舍楼爬楼梯。裴糯似乎完全没有去看林一维的打算。 林一维和许畏租的房子没有精装,墙是纯白色的,客厅里只有几件简单的家具:电视机、电视机柜、饮水机、茶几和沙发。 墙边的猫咪饮水器、茶几旁边套着袋子的垃圾桶和里面的垃圾、被拿出来放到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和空调遥控器还有打开过的零食,布艺沙发上的坐印和挪开的抱枕、阳台上晾着的男人的衣物,让整个家散发出简单的生活气息。 客厅打扫得还算干净,但落在电视柜上的剃须刀、饮水机旁边有些歪斜的一摞歪斜的纸杯、摞在遥控器上的香烟、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打火机旁边的一枚一毛钱的钢镚,就显得两个男主人收拾得没那么细致有序了。 林一维站在窗边,瞧背影似乎像在看手机。他正为裴糯没再回复他而发愁,思路快打结。 “哗啦……”卫生间镜子上附着许多水汽,汇成一滴水珠蜿蜒淌下。旁边发出水声的花洒下,许畏作势用双掌抹开脸上的水。 原本紧闭的卫生间门被从内拉开。 出来的人很快光脚站在地毯上。许畏只穿着四角裤,托着下巴蹲在地上,他头发不停滴水,上身光着,明显没太打理就出来了。 他这人哪里都长得很漂亮——脸冷冷的又懒洋洋的,身材脱衣有肉,肌肉线条流畅,皮囊下的骨骼也很好看,圆润的肩头、凸显的锁骨和手都是强力的佐证。 许畏在看自己的布偶猫。 他面前,糯米的前爪不停地一抬一收,忘我地挠着抓板。 林一维再次听到背后的开门声,望过去,看到许畏抱着糯米出来,糯米睁着两只懵懂的圆眼很无助。 他问:“你这是……” “砰。”没说完,许畏又进了卫生间,把门关上了。 林一维想,为了迎接小糯? 糯米被洗干净并且烘干了毛发,放到沙发时,还在窗边的林一维忍不住问:“挺隆重啊?为了小糯,把我们糯米都洗得香香的。” “少放屁,我换个心情而已。”许畏毫不迟疑地反驳道,一脸烦躁着把手伸进裤兜里。 几秒后,糯米脖子上出现了一条红色颈圈,许畏为它系成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林一维:“……” 林一维被逗笑了:“你特码什么时候买的?还揣兜里。” 许畏不答,林一维笑容垮下,又道:“她可没说要来的,都不回我了。你说你,没事学我喊她妹妹干嘛?我什么时候连着喊好几声啊,多恶心多油腻。爷又不是傻叉。” 许畏嘲讽道:“你本来就是。” “……”林一维道,“有你傻叉?你喜欢过她的事,她一辈子都不一定知道。” “又是哪个傻叉,别扭地说不出好话,还得对猫做练习?” 许畏:“……” 许畏装傻,抱起糯米。 “道歉你练好了吗?”林一维在窗边环胸,道,“别到时候对小糯憋不出一个屁,又把她气走了。” “呃……不过,现在是不是有点晚了?她一个人过来不安全吧。” 许畏:“咱俩的车有一阵儿没开了。” 林一维:“啊?” 许畏:“天冷了,车老不开,容易打不着火。” 许畏:“……你去接她。” 林一维:“……你怎么不去?” “我怕给她气得跳车。” “以她现在的脾气,首先不一定上你车,其次,你得庆幸她抱的是熊